“求人不如求己,匿名者會出手當然好,他們不出手也沒什麼,我們要麼勝利,要麼玉碎,至少,在我德川鷹的面前,從來就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網 ”
德川鷹聲音淡薄如水,不帶絲毫的人情味,成功或失敗,沒有委曲求全,這讓東條康不禁肅然起敬。
“不論怎樣,我都追隨將軍!”
德川鷹眼中的餘光瞟見東條康溢於言表的激動和謙遜,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你肯定想過事情怎麼就成了這樣,甚至想過你我的人生怎麼就成了這樣。”德川鷹嘴角掛起一絲輕蔑,在東條康惶恐且不解的目光中繼續獨白般的說道:“我也想過。”
“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吧,那邊的山丘上有一片一片的菊花,盛開時的芬芳我至今能夠嗅到,多麼美好的回憶啊。”
東條康一臉迷醉,是的,德川鷹說的這個場景也是他時常感懷的,絕對屬於是他記憶裡最柔軟的東西之一。
“可我們的孩子們,他們到了你我現在這個年齡的時候,三十歲出頭的他們是否會也有這種美好的記憶?”
東條康看到了德川鷹輕蔑之中隱藏著的深深悲憫。
東條康當然知道德川鷹說的那一片又一片的菊花,那是他的父親和德川鷹父親辛勤打理的成果,但在十多年前,德川鷹的父親被人殺死在了那片最深愛的花海裡,東條康的父親獨立難支,最終,無人照拂的菊花枯萎凋零,山丘也重新變得荒蕪起來。
“我不懂將軍的意思。”
東條康並不知道的是,殺死德川鷹父親的那個人叫淩天。
德川鷹知道。殺父之仇是支撐德川鷹在十年前在東北亞二區大殺四方的最強動力,他想逼出淩天,把一場恥辱當著世人親手送給他。
可是,德川鷹沒有做到,淩天壓根兒就不搭理他。
現在,淩天來了,德川鷹心中反而沒有什麼暢快的感覺,反倒是突然就迷茫了起來。
如果說自己的宿命是報仇,那自己孩子們的宿命是什麼?
是變成一個徹頭徹尾,連日語都說不利索的炎黃人?
除此之外,好像也再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比跟著瑪雅星域那些歇斯底裡的混蛋走向滅亡要好過無數倍。
成長讓德川鷹越來越恐懼炎黃這個國度強大無匹的同化能力。
自十年前一戰後,德川鷹一直置身事外,他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到的只有炎黃這個國度的博大與包容,以及他族人們的狹隘和膚淺。
他很清楚,以他當年的電競實力,淩天要滅了他可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或是直接讓他死亡,對於淩天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淩天給了他成長的時間,讓他看了更多東西,也讓他明白了更多的道理。
他也很清楚,以如今和族的綜合能力,炎黃要滅了這個民族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優雅的菊花和屠戮的戰刀,本來就是矛盾至極的兩者,就好像我們這個民族,崇尚和愛共榮,但又兇殘獨裁,以至於我們淪落到了今天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