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終於停了,碧峰峽今晨雲霧繚繞。
張狂站在兩塊墓碑前,身上猶自冒著熱氣。
“隊長,挺了一晚上,剛剛收到訊息,該死的阿裡終於死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和情調那個宇宙第一逗x可以安息了。”
靜站一夜,張狂就說了這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任何一點猶豫。
走到停車的草壩子,張狂把一輛輛超跑的車門敲開,把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然後發現少了羅素和劉小寶。
張狂要是想知道,他可以馬上就知道這兩人到底去哪兒了。
但他沒有問,只有不知,才會有趣,就好像羅素會和他不約而同都想在比賽結束後來碧峰峽一樣,偶然往往才會讓人驚喜。
“親嘴的都別親了,還沒睡醒的也打起精神來…二十年了,我要走了,謝謝每一個神槍網咖的會員,謝謝奮戰在每一個電競戰場的戰友親人們,讓未來的你們,亮瞎世人的狗眼吧!錢不多,還有幾億,給大家分了,就當是上路的盤纏,若還有二十年,神槍網咖再聚首。”
離愁也沖不散碧峰峽的雲霧,恆古就有的滄桑造就了這裡的得天獨厚。
青翠隨著山勢逶迤,連線著下一座山峰,又連線了另一座山峰,直到看不見的盡頭,或許仍是綠油油的蒼山,或是寸草不生的戈壁荒漠,亦或許是寬廣的湖泊江河,仿若人生。
小吃一條街,沒了賴湯圓,沒了鐘水餃,沒了夫妻肺片,沒了劉小寶熟悉的一切,但這裡還是小吃一條街,市井喧嘩,人來人往。
家,沒了家,只要活著,劉小寶還會是劉小寶。
劉小寶關上院門的那一刻,他的醉鬼叔叔劉備翻身而起。
五分鐘,他在劉小寶做出的原有程度上,讓整個房間的整潔上升到了一絲不茍的程度,而後走到客廳,看到靈牌前擺著的錄取通知書,劉備無悲無喜。
一封信一瓶酒和一張身份證,外加這張錄取通知書,這是他留給劉小寶的全部家當,當劉小寶回來的時候,新房東會將這些交給他的親侄子,他以為自己永遠也原諒不了的那個人。
而他將要去很遠的遠方,要麼死,要麼活,一切能原諒的,不能原諒的對於他來說,或許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
“小夥子,你別告訴我你也叫劉小寶。”面對視死如歸的劉小寶,老伯好像是看穿了他幼稚心思的福爾摩斯。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劉小寶,要殺要剮你給我來個痛快的!”
劉小寶氣不行了,這都是什麼世道啊,再狂熱也不能拉郎配啊是吧,自己都送上門任憑處置了還擺出這樣的高姿態,真是的,有意思嗎!
見劉小寶一臉的悲憤莫名,老伯嗤笑一聲後才搖頭笑道:“什麼殺啊剮啊的,我和你犯得著嗎?你知道一早上都有多少人因為冒充劉小寶想幹壞事,結果被袍哥會給砍個不知死活了嗎?”
旁邊一個西裝男馬上接著道:“就是啊,小夥子,如果你還想安全抵達目的地,我勸你還是乖乖坐回去,聽叔叔伯伯們愉快的吹吹牛擺擺龍門陣也就行了。”
這怎麼又扯到袍哥身上去了啊…掏出學生證往湊攏過來看熱鬧的人們面前一扔,劉小寶三個字貨真價實,沒想到只能讓他更加內傷和吐血。
“喲,真有這麼巧的事啊,我們還真遇到一個叫劉小寶的,不錯不錯,老先生,怎麼樣,真的劉小寶肯定被國家當成國寶藏起來了,你未必綁得來,你看今天的新聞報紙什麼的,全是克裡斯失心瘋的傻樣,除了劉小寶三個字以外,別的什麼都不提。倒是這小夥子看著眉清目秀的,身子板也算結實,怎麼樣,讓你閨女湊合一下唄。”
“去去去,我就那麼一說,我女兒和我女婿好得很勒,我還沒糊塗到要真的棒打鴛鴦,我無非是想表達我對真正劉小寶的景仰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