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區!
唐焱渾身天火燃燒,若巨浪滔天,似江河奔騰,浩浩蕩蕩的天火照亮天地山河,他坐定天火深處,長髮飄揚,獵獵亂舞,仿若沉寂的戰神,穩若磐石,靜候天道最終裁決。
兩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所有該來的人都從不同的地區聚集到了這裡。
轟隆隆。
不止從什麼時候起,天暗了,風起了,天地溼潤了,一股無法言語的壓迫從浩瀚的天穹盡頭瀰漫,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在甦醒、在壓迫。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到有雙眼睛在世界盡頭睜開,看向了自己,看向了蒼生。他們感覺自己彷彿透明瞭,沒有任何秘密,被看穿了一切,又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柔弱,竟然連抵抗的意識都沒有。
諸皇窒息,紛紛仰頭。
群雄膽寒,接連後退。
無形的天威開始瀰漫萬里山河,籠罩無邊的曠野,從模糊到清楚,從微弱到強烈,似乎短短瞬間演變,又似乎緩慢悠長的推進,讓無數人都出現了種時間空間錯位的荒唐感。
“要開始嗎?應該還不到時間吧。”眾人忌憚又在緊張,紛紛關注著天地間的異常情況。看起來應該不像是天罰,而應是天道真的甦醒了,感悟著唐焱的存在,又像是天道完全睜開了眼,觀察著唐焱的情況。
他們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世界不是自己認識的世界了,自己渺小、卑微、柔弱……
很多人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他們手心在冒汗,全身汗毛都微微豎起。
他們只是來見證天罰的,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情景。
“應該就在近期了。”齊魯夫抬起手吞納著天地間的能量,感受著它們的情緒。在天罰來臨之際,最能判斷時間的當然是這些天地間的‘小精靈’。
“我們能不能再用天罰大陣?”杜洋提議。
趙子沫搖頭:“天罰大陣?應該不現實吧。唐焱現在的實力是古皇,跟我們之間拉開的距離太大太大了。當初他在劫皇時期,我們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讓他變強,可他現在足足提升了兩個層面。我們再次組建天罰大陣,能給唐焱帶來多少助力?”
經過這六七年的閉關,杜洋等人成長都很大,最次的納蘭徒都無限接近巔峰聖境了。可除了許厭沒有誰晉入皇級,不到皇級怎麼去幫助古皇境界的唐焱?差距太大太大,不是陣法能夠彌補的。
齊魯夫直接回絕了他們的想法:“古往今來的天罰都是獨自一人抵抗,也必須獨自一人。參與者實力越強,天罰威力越強。如果組建天罰大陣,即便加強了唐焱的力量,也會無形之中加強天罰的威力,得不償失,這並不可取。”
“龍鯉,你這幾年感悟到了什麼?”杜洋問著軒轅龍鯉。自前幾天龍鯉來了之後,就一直在怪怪的觀察著遠方的唐焱,一句話都沒說過。
軒轅龍鯉還是在沉默著,很久很久才為難的問出口:“有倒是有。”
“既然有,怎麼不提?”眾人齊齊振了振精神。
“你能耐大了,還會擺譜了?我們不問你還不說了?梵音呢?納蘭嫣然呢?好好收拾你們家男人!”杜洋差點一巴掌抽他後腦勺。
軒轅龍鯉似乎很為難:“九死一生的辦法,是當初皇祀傳承的記憶。但皇祀預想的情況跟現在有很大不同,我在評估應不應該提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應不應該的。你直接告訴唐焱,應不應該由他自己來判斷。”馬閻王也有些惱了,這小娃平常精明聰慧,這時候怎麼猶豫不決了?
“原因不在他,在我們。”
“什麼?”
“扯上我麼了?”
“到底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他們都佩服龍鯉的智慧,真希望能夠他有辦法。
“除非你們能絕對的攔住靈皇和輪迴皇,否則我的方法只會讓唐焱萬劫不復。”
這一下,所有人啞火了。早在唐焱閉關之前,曾經依次約談過眾人,告知了很多秘密,彼此都做了準備,可問題核心在於靈皇,誰敢保證那‘陰人’一定信守承諾?就算信守承諾了,也不一定萬無一失。
一旦出意外,所有人面對的就是個暴走的古皇。
“你有什麼話,跟唐焱說去吧。外圍不會有事,這麼多人如果還攔不住個瘋子,說明其中有問題,事後慢慢清算。”九嬰冷冰冰的來了句,清清楚楚傳到了諸位皇的耳朵裡,讓諸皇齊齊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