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村落外,靈稚等凝神等待,鎖定了街角處晃晃悠悠走來的‘血人’,一抹陰冷的猙獰在乾癟的嘴角勾起,綠色眸子冰冷刺骨。。
“來人……快來人……救我啊……”旱左獨眼瞪著前面,晃動著不甘與怨念,他掙扎著向前邁步,虛弱的嘶啞低語,極力要喚起外人的注意,可聲音太低太沙啞,在這空曠的街道上可憐的迴盪。
“這算不算是違反規定?”村落某處,幾位老人聚在了一起,桌上擺放著一面奇異的銅鏡,熒光濛濛,神異玄妙,上面正顯示著村落裡發生的這一幕,清清楚楚,猶如身臨其境。
白老頭道:“大家做個評判,公平公正,這是我們始終如一的原則。如果各位判定違規,我們立刻救下旱左,嚴懲違規者。如果判定正常,我們靜觀不理。”
“旱左這幅模樣是遭了幻術嗎?”
“不像!沒見過這類幻術。我猜他應該是受到某種特殊的影響。但是,這種影響來自於村外,那孩子不是在村內出手,既沒有動用幻術來隔空影響,又沒有動用武技來牽引誤導,歸根結底,是旱左自己在往外面走。
完全符合我們的規矩,我覺著我們沒有必要插手。”
“你這種說法很牽強。無論怎樣解釋,不管用了什麼方式,都是那孩子在違背旱左意志,強行指令他走出村子。”
“你們仔細注意左老頭的右邊身體,那裡在發熱,在由內而外的散發古怪的能量,這麼來說的話,問題應該出現在那裡,也就是旱左自己身上。”
“咦?貌似是這樣。”
“算不算違規?老頭子我認為不算。”
其餘人認真核實,反覆議論,最終定論:“不予理睬。”
一番商議,眾人全票透過,默許了唐焱的舉動。
在旱左一步步走向‘毀滅’的時候,他原先所在的旅店裡,泰坦等人終於察覺不對勁,相繼走出房間,聚集在了旱左的房子。
裡面空空蕩蕩的情景,讓眾人勃然大怒。
“給我追,決不能放他離開。”
盤古族的異動,同樣驚醒了始終留意這裡的王祥和王傅。
“走,我們追上去看看。”王祥和王傅轉瞬消失。
村尾處,旱左在一路的掙扎與反抗之後,終究還是走到了這裡。
他極力想要發出聲音,極力想要調轉方向,極力要掙脫控制,抓狂般的努力著,但一切的堅持都因為‘靈魂戰場’的失敗而層層壓下,被殘忍地遏制。
不過,在這一路艱難的移動中,在這場長久的對峙下,作為本體的旱左靈魂在逐漸的強盛,而本就只是幾縷殘魂的戰魔在一層層被消弱。
旱左憑藉著頑強堅韌以及強烈的求生,抓住了渺茫的希望。
“我不認輸,絕不認輸。”
“老子活了幾萬年,絕不會栽在你這小兔崽子手裡。”
“不能!不能!我不能!”
旱左一次次咬牙出聲,一次次忍受劇痛,一次次控制著意念。
在他走到界線的時候,源於內心深處的求生,達到了極致,以至於靈魂突然間強盛了許多。
旱左一點點的壓下戰魔的控制,身體也在不斷地迴歸著主動權。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緊張到壓抑。
旱左走到了村子邊界,隔著一個灌木叢,裡面是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旱左,外面是冷冷等待的靈稚和兇間之主。
就隔著一個灌木叢,彼此間伸手就能摸到彼此。
時間彷彿停止,空間彷彿凝固。
旱左在猙獰的反擊,靈稚則輕蔑的冷笑。
這一刻,事關生死存亡,旱左使出了渾身解數,就差徹底炸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