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廳堂裡面工整的排列著桌椅,數十個王國情報員茫然的遊蕩著,就像是被蛀蟲蠶食了腦子,淪為行屍走肉,沒有意識,沒有魂魄。
這是殘忍又惡毒的武技,源自於聖靈殿!
但除了這些不需理會的人,廳堂裡面還多了兩個人,一個黑衣黑髮的少年,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
光線非常的昏暗,閻髏乍一看沒有認出面前的兩人,但突然的情況以及男子面前橫亙的黑色棺材,讓滿是‘喪屍’的廳堂格外陰森。
天殘使和裴戩正好緊隨著進來,沒來得及責怪閻髏的冒失停頓,就敏銳察覺到了怪異,隨即注意到了廳堂裡面的狀況。
與此同時,庭院裡稍稍落後的蔚天狼已經停下,之所以落後是因為隱約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在他停下的同時間,庭院左右兩側出現了兩道人影,在遠處樓闕斑駁的光線照映下,看不清具體模樣,但隨風輕舞的錦繡華袍異常顯眼,兩人微微勾起的嘴角若隱若現。
嗖嗖嗖!
密集的身影極速奔竄,飆射在夜幕下的古城街道,只有兩道身影出現在庭院前後兩側,一位貼身緊衣,明顯可見精壯身軀,貼頭短髮更顯精幹,一位是粗布大褂,略顯懶散,但手裡緊握的鬼爪式武器令人忌憚。
除了這兩道身影現身,其餘在途徑庭院外側後全部撤離,向著四面八方分散,衝向古城不同的區域。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緊張,各自瀰漫的殺氣令包子鋪所在區域的空間壓抑如水。
四公子裴戩回首感受庭院的氣氛,再看房間裡輕輕敲打棺材的唐焱,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好一個唐焱,你倒是給我來了個驚喜。”
閻髏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運營情報近百年的經驗第一時間告訴他——踏進陷阱了!恐怕天眼的合作本身就是個彌天大謊,可恨佐公公那頭蠢豬竟然不能明辨!
“不用感謝我,我向來做好事不留名。”唐焱慢慢起身,右手搭在黑棺上,冷冷的看著他們:“其實我正想去找你,你竟然自己千里迢迢趕了過來,一路辛苦了。”
“我們不熟,找我何事?喝酒還是聊天?”裴戩出奇的沒有懼意,反而施施然走進了廳堂,坐在了不遠處的茶桌邊。天殘使緊隨著守護,手裡牽著條黑色的鎖鏈,另一端扯著第四位黑袍里人。
第四人順從的走著,步伐略顯踉蹌,站在天殘使的身邊,但身軀明顯帶著稍許的顫意。
“我只跟朋友喝酒,很遺憾你不在此列。”唐焱眼裡閃過絲清晰地戾氣,目光直直的盯著第四人,語氣不加掩飾的泛起了冷意:“我只想給你上一堂課,名為禮儀道德!”
“禮儀道德?從小還沒學習過這方面的道理,唐公子有心了。”裴戩嘴角冷笑加深,故意點點旁邊緊挨著自己的座位,示意第四個人坐下。
第四個人略微遲疑,天殘使手中鎖鏈一動,黑袍裡立刻發出細微的呻吟聲,不得不依令坐在了座位上。
一舉一動讓唐焱眼神越發冰冷,但始終保持著剋制。
“今天是我們正式的見面,好好地聊聊,唐公子,請?”裴戩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唐焱,右手卻挑起指尖,緩慢的劃過第四人的黑袍,從臉頰向著下面延伸。
“禮儀道德的第一篇,有句話叫‘禍不及家人,罪不累親屬’,也是最基礎的篇章。四公子,有什麼感觸?”
看似閒淡的談話在唐焱的語氣和此刻的環境下充滿著濃濃的火藥味,不僅讓廳堂裡面的氣氛持續緊繃,也讓外面無聲對峙的雙方流露出清晰地殺意。
蔚天狼斗篷下的雙眸躍動的陰森,邪惡的靈魂霧氣蒸騰擴散,像是無數的冤魂在飄蕩。
念無心輕搖羽扇,氣質優雅陰柔,但雙眸越發的凌厲,閃爍著金色光芒且透漏著戾氣,華美的長跑掩蓋下,骸骨在做出細微的蠕動,天地之間若有似無的迴盪著怪異的啼鳴。
念無情扭動著胳膊,晃動著肩膀,臉上陰柔的笑意向著陰沉轉換,嘴角勾起,潔白的牙齒逐漸的向著尖利變化,甚至還滲出細微的粘液。華麗的長袍下,同樣出現類似於念無心的狀況。
這是妖靈脈激發的跡象?!
念無情和念無心,竟然全部傳承自上古黃金種族——妖靈族!
廳堂裡面,四公子裴戩以嘲諷的冷笑回應:“我的長輩只教會了我如何贏得勝利,至於過程和方法,越是有效越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