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妹妹,聽哥哥說,結婚不是兒戲,也不是一時的衝動,喜歡和長相廝守是兩碼事,結婚前可以無憂無慮,結婚後就要揹負許多的責任。要不這樣,我們都認真地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做好了準備,真的願意一生一世在一起。”
唐焱循循善誘,儘量的注意著措詞,也不敢說的太多。
月影的目光不再迷離,越來越清澈,越來越明亮,臉上的歡欣笑意也在一點點的散開:“你會離開這裡,是嗎?”
唐焱不適應月影這樣的目光,語氣柔和:“我可能會離開,但不會是現在,就算是真的離開了,將來還是會回來的。”
“媽媽說,要把握現在,不要相信未來。”
“……”
“你一定要走嗎?”
“我是被強行扯進來的,來的很倉促,我需要回去跟外面的親人朋友們報聲平安,再處理完以前沒有處理完的事情,然後……我也一定會回來的。”唐焱撥出口氣,認真的看著月影:“我喜歡你的純真和善良,也一直把你當做好妹妹。”
“媽媽說,哥哥不能親妹妹,這是不對的,丈夫才能親妻子。”
“我……”唐焱眼角微微抽搐,再次被憋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要讓你永遠留在這裡,永遠陪著月影。”月影的雙眼漸漸蒙上些許朦朧,怔怔的看著唐焱:“你不要讓月影哭,媽媽說,月影要是哭了,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月影要是哭了,就再也變不回現在的樣子了,月影不想哭,不想讓你走。”
唐焱是真的不忍心了,苦澀一笑,張嘴想要答應,可……
“月影不想哭,月影不能哭,媽媽不讓月影哭。”月影怔怔的說著,眼角朦朦朧朧,似有水霧在積聚,嬌嫩的臉頰逐漸散開表情,僵硬、蒼白。蜷縮在身後的長尾、細長的貓耳,都在這一刻……幽幽然失去光澤,一點點的向著蒼白轉化,蒼白的深處,隱約有著幾絲黑色毛髮在滋生。
月影目光朦朧,但眸底隱約有個異樣的厲芒在閃現,像是有什麼東西要……
遙遠的東奎靈山,九尾天貓幕然驚覺,明亮的眼眸凝縮如針,死死盯住無盡的雲海深處,這一刻,它呼吸凝固、全身繃緊,九條雪白的貓尾無意識的划動。
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在山巔積聚。
即將閉關的諸犍被驚醒,快步衝出石門:“大聖者,怎麼了?”
剛剛返回的郭扶搖也被這股可怕的能量給驚了下,奇怪的看著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的大聖者,順著它的目光眺望雲海。
“是月影,她體內的……”大聖者雙眸凝縮的如同針線,聲音略微發顫,繃緊的身軀猛的一點,眼看就要暴起。
“什麼?月影怎麼離開靈山了?”諸犍也是暗暗一驚,神情嚴肅:“帶路!!”
山群深處,溪流邊上,唐焱沒有注意這些細節,狠狠心,咬咬牙,一點頭:“我答應留下陪著你,好嗎?”
月影微微一怔,眼看就要積聚的淚水停住了:“真的嗎?”
“真的,我保證。”唐焱擦去她眼角的晶瑩。
“月影不聽保證,父親向母親保證會回來的,可他再也沒有回來,爸爸說要帶我去外面的世界的,可他沒有辦到。月影討厭保證,不想聽保證。”月影目光還是有些朦朧。
“那……我們拉鉤?”唐焱晃晃手。
月影怔了稍許,終於破涕為笑,伸出小手:“拉鉤。”
自作孽!!唐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月影臉上綻放笑容,尾巴和耳朵重新恢復雪玉般的光澤。
“記住哦,不要讓月影哭,要讓月影天天開心,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月影了,月影也再也見不到媽媽了。”月影說著些莫名其的話。
在月影破涕為笑的時候,遙遠的東奎靈山也鬆開繃緊的氣氛,九尾天貓停在半空,長長撥出口氣:“虛驚一場。”
“是誰跟月影在一起?”諸犍臉色泛著陰沉。
“還不是你請回來的貴客,唐焱。”九尾天貓沉默會,眼神怪怪的道:“難道月影真動情了?她怎麼會喜歡這種怪模怪樣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