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國試在即
那人同自己約好,會趕回來,如今可是要失約了?畫笙捏緊了手中提著的書箱子,眼巴巴瞅著一旁情緒不大對的六哥,“可是出了什麼事,為何不同我說?”
宜蘇手裡緊緊攥著一塊方形玉佩,聽畫笙叫自己才抬起頭來,眼下的烏青如同被人胖揍了一番,嘴唇蠕動半晌卻不知該說什麼話,“許是,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你放心去,我叫人去看看。”
畫笙倔強的站在門口就是不肯往裡走,“你若不告訴我,我便在這裡等。六哥,你讓我這樣提心吊膽的進去又有何用?”
宜蘇甩了甩頭,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換了幾個姿勢站著,最終還是規規矩矩的站到畫笙跟前,“此次國試你是為了自己麼?還是為了他?都不是,你是為了百棠谷,為了三千卷醫書。就算他是你意中人又怎樣,沒人能替你活下去。”
相識許久,六哥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吊兒郎當,萬般寵溺的模樣,突然變得這麼正經還真是叫人不習慣。畫笙只當他在教訓自己,所以並未多想,只安撫的拍了拍他胸口,“六哥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說的話你也要往心裡去,那我先進去了。”
宜蘇看著侍衛讓出一條路請畫笙進去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脫了力般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若畫笙知道路昭華身邊出現了別的女子他該有多傷心。
顏舜華從拐角處走出來,把胳膊搭在宜蘇肩上,“咱們也別在這裡傻等了,要不要去喝杯茶?”
宜蘇已經把對路昭華的怨氣也遷怒到他身上,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使勁甩開他的手,“我與畫笙都不願再見到你們,咱們好聚好散吧。”
顏舜華被他甩開也不生氣,只笑眯眯的又跟上他離開的腳步,“畫笙見到我後不知會多歡喜,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情打話兒呢?路昭華是路昭華,我是我,我倆不能混為一談的。更何況,男子……”
“三妻四妾,左擁右抱,身享齊人之福是應該的?他路昭華算什麼東西?畫笙是天底下最好的畫笙,他算個什麼東西?”宜蘇長在深宅後院,知曉這女人之間的爭鬥有多可怕。而路昭華帶回來的那個人還雙目失明,更是讓人多添憐惜。畫笙去了就活該讓著她?他媽的憑什麼?
顏舜華一怔就讓人跑出去好遠,揉了揉胸口總覺得心裡不大踏實,“你與畫笙並非親兄妹,為何百般維護?還是說,你已經動了不該動的……”
宜蘇抬手就給他一個耳光,惡狠狠的瞪著顏舜華,“老子就他孃的把她當妹妹,別拿你齷齪的心思來揣度別人。而且她做的,遠遠比親妹妹做的更多。”
記得應是初相見,畫笙就把底牌亮出來。而後自己試探她,她也照單全收,而且沒有秋後算賬。他在府中自幼無依無靠,衣裳吃食什麼的也從來不挑,有什麼穿什麼,有什麼吃什麼,路昭華那時還常常笑他,哪裡像個貴家公子。
可自從畫笙來了,日日給做飯不說,還親自挑選布料裁製衣衫,還想方設法解開自己跟顧蕭的誤會?僅僅是這個就足以這麼感動嗎?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這些從前根本沒人做過?
顏舜華看著宜蘇沖自己悽慘的笑了笑便頭也不回的離去,雙腳如同釘在地上挪不開步子。他剛剛說了什麼?他懷疑宜蘇隊畫笙有愛慕之心,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剛剛一切都不是夢。
路昭華從拐角處走出來,走到顏舜華身旁站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同你一樣都懷疑過宜蘇的初衷,可後來看到畫笙做了什麼我便明白宜蘇為何不遺餘力的保護她,珍視她。”
眼前霧濛濛一片,顏舜華抬手隨便抹了一把朝著路昭華扯嘴笑了笑,“宜蘇不是不叫你來,為何非上趕著來挨罵?”
“我答應了她會來,便不能食言。更何況府中那人不停的出么蛾子,我也出來躲個清閑。”路昭華嘆了口氣,他與顏舜華還真是同病相憐。
“那之後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無休止的任她作下去。畫笙那邊你也不好交代。”顏舜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任重而道遠的模樣。
路昭華雙手背到身後,目光移到畫笙剛剛進去的地方,“沈善書想看到什麼,我給他看就是了。既然她口口聲聲說她所謂的爹留下醫我味覺良藥,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那麼有本事,能醫好一個裝病的人。”
“其實直到今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我說你把這個女的弄回來完全沒必要,咱直接把沈善書弄死得了。”顏舜華吊兒郎當大靠在身後的大樹上,臉上的表情很是疑惑。
“這個秦笙為何能說出我幼年經歷?幾乎是一字不落?說明百棠谷一定還有人活著,而這個人肯定在幫沈善書研製蠱蟲。但他學藝不精,且癧村又被咱們解決。沈善書又把這個女子送到我身旁,大約是想試探畫笙是不是百棠谷少主。如果我沒認下這個女子,且不說謙王爺忘恩負義之名會如何傳播,而且順藤摸瓜到畫笙那裡,畫笙就危險了。”路昭華嘆了口氣,總之沈善書這一招用的高明,他甘拜下風。
“蠱蟲?沈善書這個人還真是致力於歪門邪道。正好趁他分心於此,咱們也該扶持個別的人壯大起來。”顏舜華想起他們此行碰見的那個小男孩,以後必成大器。
“不論畫笙恨與不恨我,我都沒了別的選擇。若畫笙與我反目,你一定要站在她那一邊。我不想她就此身邊只剩一個人。”路昭華又看了那個門兩眼,終是轉身離去。
顏舜華靠在樹上自嘲的笑了笑轉而又恢複成精神滿滿的模樣,媳婦還未拐到家,什麼困難他都不能怕。宜蘇,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乖乖就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