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及時雨
沈氏開了箱子合不攏嘴的看著裡邊的金銀玉器，伸手摸了摸更是喜不自勝，如今還真是一舉兩得，既得了不少的好處，更是處理的麻煩鬼。
青褂子姑姑給她們開啟簾子讓她們進去，自己則守在外邊，免得有不識趣的人打擾。說來夫人這事也忒膽大妄為了些，竟揹著老爺收下了那家的聘禮，可到底是主人家的事情，自己不過是個奴婢，只能無奈唏噓兩句而已。
邱氏看到這滿屋子的紅箱子臉色有白了些，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沈氏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可也不會考慮，只說自己想說的，“妹妹這是高興傻了？可不能這麼激動，畢竟這只是玲瓏的，佳音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沈氏的假笑讓顧佳音跟顧玲瓏都縮了縮身子，跟在邱氏身後兩張臉上寫滿了害怕。邱氏自知不能再忍讓下去，站直了身子迎上沈氏的目光，“你揹著老爺做這等下作事就不怕老爺同你翻臉嗎？那城西賈公子是何人你我心中都清楚，我自問做事問心無愧，你何必欺人太甚？”
沈氏假笑兩聲，也不打算同她再裝下去，“你當初背叛我時就該想到有今日下場，我還嫌自己太仁慈了呢。”
邱氏知道自己無路可走，如今只有鬧出人命來讓老爺來處置，抓起一旁的杯子摔到地上，撿起來一塊碎片放在手腕上，“我房中有親筆書信，將你所作所為一字不落的記下來。今日我若死在這裡，你這麼多年的罪行也會公之於世，咱倆誰都別想好過。”
沈氏也不知她會這般偏激，臉色也是變了幾變。可她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不會被她這做做樣子嚇到，“你若是死了，那死人的話便更不算數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還能替你這兩個不成器的女兒撐腰。”
邱氏四下看了看，屋中沒有時候的婢女，大約是沈氏也不想太多人知情，便拿著碎片朝她逼近兩步。“那不如咱倆同歸於盡，倒也算得上幹脆。”
沈氏腿抖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裡顫抖的說著，“你別過來，我把聘禮退回去就是。你可要想想，你若是殺了我，你那兩個女兒就成了罪人之女，她們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
邱氏回頭看了看自己那兩個女兒，悽慘一笑，“別怪我，娘親只能為你們做到這裡了。”顧佳音、顧玲瓏腿軟的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臉上滾燙的淚水也變得冰涼，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邱氏剛要狠下心動手，就被門外的聲音擾的分了神。正好給了沈氏可乘之機，她推開邱氏便往門口那邊跑，正好撞進顧蕭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老爺，她要殺了我！您救救我吧。”
顧蕭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屋子中央手裡握著碎片都割破自己還渾然不覺的邱氏，用力推開沈氏走過去，誘哄的拿下她手裡的碎片，半擁進懷裡，“對不起，我來晚了。”
沈氏正巧摔到那堆碎片上，見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哭的更是傷心，可還未開口說話就被顧蕭打斷，“這聘禮若是退不回去，你就讓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我已經說過一次，不想說第二次。你若是執迷不悟，咱倆的夫妻也就坐到頭了。來人，送四小姐，五小姐回房。”
沈氏看那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便知自己真的觸到那人底線，摸了摸膝蓋處流出來的血，竟也不覺得疼了。
畫笙笑眯眯的站在門口，半彎腰低下頭瞅著狼狽不堪的沈氏，“嘖嘖嘖，夫人如今可真可憐，只是爹爹看不到你，又有什麼用呢？常聽人說起夫人年輕時候是個大美人，如今色衰愛弛，還真是可惜。”
沈氏抬頭惡狠狠瞪著畫笙，“我最後悔的就是沒親手殺了你，還不如讓你早日下去跟你那狐貍精娘團聚，活在這個世上白白給我添堵。”
畫笙走上前抬手便是一個耳光，看她要反抗便不小心又把一個茶杯摔在她身邊，“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喔，需要夫人提前做好準備。夫人可還記得黃英？如今她就在我手上，如果我一個不高興，夫人這腦袋就要搬家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她！”沈氏隨手抓起一個瓷片朝她刺去，卻不想被來人一腳踢開，她瘋了般跪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宜蘇拽著畫笙往後一退，扶著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檢視，“你是不是不長心，站在這裡等著人家害你？你有沒有事啊，不然我怎麼跟路昭華交代啊。”
“好了好了，我沒事，夫人應該想靜靜，咱們走吧。”畫笙拉著宜蘇離開這地方，萬一有人折回來看到些什麼就不妙了。
顧風晴、顧螢塵得了訊息就往這邊趕，剛剛好看到宜蘇跟畫笙走出來。顧風晴走上前去伸出胳膊攔住她們，“你們對我娘做了什麼？”
宜蘇瞅都沒瞅她一下，扭了她的胳膊就往一旁扔。畫笙拿出帕子來給宜蘇擦手，笑著看著顧螢塵，“二姐來的正好，夫人受了傷，還是快些叫大夫吧。不過二位姐姐要小心一點，夫人她神智有些不清楚，就像，就像一隻發了瘋的狗，見誰咬誰呢。”
顧螢塵伸手攔住要沖上去的顧風晴，淡淡的點了個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走著瞧。”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畫笙笑呵呵的看那二人走進去，還氣死人不償命的又回了一句話。聽著屋子裡傳來的怒罵哭泣聲終是收斂住笑意，“六哥，我明知自己做的沒錯，可心裡為何還是難受呢？”
宜蘇揉了揉畫笙的腦袋，“因為咱們都是特別特別特別好的人啊。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聽說邱姨娘也受了傷，要不要去看看？”
“她出賣我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饒是說事不過三，可我還是不想原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