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誇下,顧情長說不得只能又倒酒連敬了三杯。
紀總看著其他人也準備圍過來敬酒打車輪站,便笑著說隔壁還有宴席,他先行一步。
於是一行人來得突兀,也去得迅速。
等人走了,室內的氣氛頓時一鬆。
唐衛星苦笑地抹了把額頭的汗,拍拍滕鶴洋的肩膀:“你啊,就會躲懶!還不如小顧有眼色。”
隨即招呼大家:“來來大家繼續啊,該吃吃該喝喝啊!”
從容捅了捅顧情長的胳膊:“剛才那人就是劇組的金主爸爸?排場挺大的。”
顧情長苦笑,從容這話也沒說錯,這位紀總有點潔癖,他身邊的助理保鏢都是隨身攜帶消毒紙巾。
連剛才他用的酒杯都是助理自己攜帶過來的。
聽說他不管坐車還是出門,從來不碰車把門把的,也輕易不碰其他人的手。
不過這人也有個好處,只管投錢,給劇組的自主權還是相當大的。
電影人最喜歡這種金主爸爸了。
“別管他了。我們繼續吃菜吧。”顧情長回答。
吃得差不多,從容便向顧情長敬酒。
顧情長推辭:“喝一杯就行了。咱們都是老熟人了。”
從容卻又倒了第二杯:“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今後你火了,記得多提攜老朋友。來我們喝酒。”
顧情長只得應下。
從容卻又滿上第三杯,顧情長連忙蓋住自己的酒杯:“好了啦,別再倒了,你這是準備把我往死裡喝。”
從容的眼眶驀地紅起來,咬著嘴唇看著顧情長不說話。
顧情長長嘆一聲,主動自己倒滿酒,碰了碰她的酒杯:“來吧,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杯。”
喝完這三杯,似乎就能把兩人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都一張大被遮蓋了去。
從容到底意難平。
殺青宴大夥都喝得高興,她卻把自己喝哭了。
醉倒之後鑽進桌底,嗚嗚地哭起來。
又拉著唐衛星和滕鶴洋:“監制,導演,你們以後再有角色,別忘了找我。我下次肯定好好聽話,再也不給你們惹麻煩。”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瞧著十分可憐,“你們說我咋就這麼倒黴啊!我這破運氣,是不是沒救了?”
滕鶴洋嘆息地拍拍她的肩膀,她這狗脾氣確實得改改,不然拿不到角色再繼續跑龍套下去,整個人遲早會被消耗幹淨。
天時地利人和,有的時候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差了那麼一小步。
有的人一下子就紅透半邊天,有的人熬了一輩子仍是籍籍無名窮困潦倒。
站在金字塔尖的一二線大腕們,腳下都踩著無數影視從業者的血淚和白骨。
那晚從容的哭聲久久回蕩在顧情長的腦海中,不肯退散。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