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捏疼我了。你這個瘋子,快放手!”夏侯音忍受不了手腕上的疼痛,一張小臉蛋都猙獰起來,嘴裡哇哇大叫,“騰導快讓她放手,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劇組!這個劇組有她就沒有我,讓她馬上滾。”
從容惡狠狠地捏了幾把,這才松開手,夏侯音收回胳膊,手腕處一圈青紫。她旋即大怒,但在從容譏誚的眼神下卻不敢再動手了。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死女人力氣這麼大。
眾人微驚,深吸了口氣,這下完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夏侯音的經紀人和助理連忙擠過去檢視,一個小助理沒站穩撞到夏侯音,轉頭就被她毫不留情甩了一巴掌。
“賤人,沒長眼!”她把沒在從容身上發出的惡氣統統都發洩在無辜的助理身上。
小助理跌倒在地,眼眶都紅了,連忙又爬起來,低頭不敢說話。
顧情長搖頭,可惜了那張臉,雖然好看卻被本人的粗鄙氣質破壞得一幹二淨。相由心生,這話還真沒錯。紀總那種商界老狐貍怎麼會看上這種人,難道是因為這種人夠直白夠簡單,所以他反而看上眼了?
夏侯音的經紀人要送她去醫院驗傷,夏侯音更是撂下話,明天就會讓從容從劇組消失。一群人鬧哄哄地離開了,片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滕鶴洋這次終於站起來,朝眾人揮揮手:“閑雜人等已經走了,其他人都打起精神,動作給我快點,馬上重新佈置場景,夏侯音的戲份先擱置,拍其他人的。”他淡淡瞥了一眼從容,對她沒有斥責也沒有任何指令。
滕鶴洋似乎對夏侯音渾不在意,態度甚至十分冷漠。顧情長略有所思,放下劇本,化妝師快速幫她補了妝容,第二場戲就輪到她上場了。
這次果然沒有任何風波,三個機位對著顧情長,她一條就過了,滕鶴洋表情依然未變,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滿意,讓攝影師又補了兩個特寫鏡頭,這場戲就徹底結束了。
劇組工作人員對顧情長熱情地表示祝賀,片場萎靡許久的低氣壓消散了許多。
滕鶴洋和攝影師在一旁商量了一會,不久,場務就過來告訴顧情長,她的戲份都全部提前拍,導演問她有沒有問題。
顧情長光劇本就看了很長時間,對所有的戲份都很熟悉,況且她沒有別的戲在身,從來不軋劇組,所以對滕鶴洋的決定,她很自然地點頭表示沒問題。
夏侯音中途離開,從容也沒好過,滕鶴洋像忘記了她一樣,把她撇在一旁。年輕女孩從最開始的忿忿不平到惴惴不安,到終於低下頭承認自己的錯誤,滕鶴洋才淡淡掃了她一眼。
“先去把龍悅的臺詞背下來,等會你來和情長搭戲。”他說道。
從容如蒙大赦連忙去角落背臺詞了。
顧情長的單人戲份很快拍得差不多,這部戲大部分都是兩個女孩或者三個女孩一起出現的鏡頭,所以從容就被導演抓壯丁,當了夏侯音的替身,先跟顧情長搭戲。
從容咬了咬嘴唇,是她把夏侯音氣走的,她闖的禍自己來彌補,所以對導演讓她暫時充當替身一事,她二話沒說,咬牙就上場了。
和從容對了一場戲,顧情長突然發現這女孩很有靈氣,不管是飾演溫柔賢淑的向映彤還是冷靜理智的龍悅,她都會讓人覺得這就是她原本的性格。顧情長之前以為導演選擇她來扮演向映彤,是因為外貌加成的作用,但等兩人對過一場戲,她就知道她低估了對方。
從容的演技雖然尚顯青澀,卻是導演會喜歡的那類演員,她如同一張白紙一樣,任由導演揮灑塗抹。這一點上顧情長都比不上她,因為她的個人想法和意志太強烈了,如果不是足夠強悍的導演是沒辦法壓制住她的。
在顧情長的上一部戲裡,她的這種傾向就已經初露端倪,如果說那吉是場外的控制者,那麼在場內顧情長才是那位影響所有人的核心。造成這種不平衡,只能說時也命也,那吉和徐子安都是新丁菜鳥,甚至那吉有時候還需要透過顧情長來向其他演員表達他的意圖,所以劇組的控制權可以說是被他本人自動移交一半到顧情長手上的。
不同於好萊塢圍繞製片人為中心的電影工業體系,國內電影的核心通常是在導演身上的,所以導演的個人能力甚至能影響一部電影的成敗和生死。
現在的顧情長自然沒想過往導演方面走,但她也不甘心只做導演手上的一個提線木偶。
目前來看,滕鶴洋對她算是滿意,只是不知道兩人的默契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顧情長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而滕鶴洋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導演。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