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太聽話，實在是昨日被江豆蔻嚇破了膽子。
說砍人就砍人，說剁手就剁手，看人就像是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豬肉，他們絕不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得罪她。
一刻鐘也不久，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江豆蔻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剛送來的人員簿，看著上面的名字發呆。
算著到了時間，底下也站了許多人，江豆蔻一眼看去亂糟糟的：“從右到左，太醫站一隊，醫士站一隊，管事站一隊……反正同職務的站一隊，現在，快點。”
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按職務的話，有人打個樣很快就排好了，院子裡安安靜靜的。
看見這些人排好了，江豆蔻想到一個人：“孫銘，在不在？”
醫士那邊出來了一個人：“屬下在。”
看了眼人身上的髒汙和有些凌亂的頭髮，還有臉上那些青紫，江豆蔻疑惑道：“你這是被排擠了？”
昨天給她帶路的時候，江豆蔻就發現那些人對孫銘的敵意很大。
“回院長大人，差不多吧。”
孫銘很意外江豆蔻還記得他，昨天走的時候可什麼都沒說。
“哪些人把他整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勸你們現在出列，要是孫銘點出來的話，一律收拾東西麻溜滾蛋，解釋的話我也不會再聽，就算冤枉了也不會管。倘若有人看見，也可以作證。”
江豆蔻說完，好幾個人抖了下，下意識去看同伴。
見沒人出來，她又提醒了一句：“最後一遍，出來。”
有人頂不住壓力站了出來，第二個也出來了……
一共出列了四個人，江豆蔻還看見了一個熟臉，就是昨日起鬨說笑的那個。
“站前面來。”
出都出來了，那四人只好硬著頭皮過去，站成一排。
“現在給你們一個解釋的機會，為什麼要打同事？你們也是醫士，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在工作的時間把人打成這樣？”
四人低著頭，過了一會，那個熟臉說：“院長，孫銘是狼孩，他天煞孤星剋死了大半個村子的人，只要跟他一起做事，就會出各種意外，他還死皮賴臉不肯走，我們這才出此下策。”
聽他這麼說了，還有一個人附和：“對！先前有個人跟他一塊做事，出去一趟就不知為何生了重病，肯定是他搞的。他媳婦也半死不活，都是他的錯！”
剩下的兩個人抿著唇不說話，也不敢看江豆蔻的臉色。
“那你們怎麼知道他是狼孩？天煞孤星又是誰說的？”
熟臉說：“是他同村的人說的，他那個村子裡就活了十五個人，死了三百多個。”
江豆蔻不疾不徐道：“那他同村的人也在太醫院？”
看江豆蔻好像沒有生氣，熟臉多了些信心，又說：“原本跟他一樣是藥徒，去年到了年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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