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翠一向都是一人作案。即便她的手下會在暗地裡幫助她搬運贓物,出現在人前的肯定就只有她這個弱女子。這有利於提升她的行騙成功機率,換言之去想,方翠真的有必要冒著風險去與她要行騙的受害人家中的三兒子裡應外合嗎?完全不用。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錢三力知道方翠的身份,並以此脅迫她,將聘禮平分兩人徹底淪為了同夥。”
白羽笙的話屢屢讓沈宴之陷入到無盡的深思,他說:“所以……為了讓自己的這場騙局進行順利,方翠就只能和錢三力成為同夥,將聘禮分給錢三力一半?”
她接著說:“沒錯,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方翠在和錢三力相處的過程中發現了錢三力的所有秘密,並且發現了乾屍。婚禮當天亂糟糟的,給了方翠做事的機會,她在進了婚房以後,將早早藏在密道里的乾屍與自己調換,自己順利從密道逃走,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臨走之前把錢三力的事情全都捅出來,自己遠走高飛。但是我還是有一點沒想明白,方翠折返回來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聘禮沒有順利到達自己人的手裡嗎?”
對此,沈宴之持不一樣的觀點,道:“方翠從密道里再一次爬回新房,藏起乾屍,看似是策劃已久,故弄玄虛,實際上是錢家人看見乾屍後鎖門的做法讓方翠的歸來變得自然而然的絲滑無缺,就像是計劃。
其實我覺得就算是沒有這個巧合,方翠也會想法設法的回來。”
“為什麼?”白玉笙還是不明白。
“方翠的歸來,就是這場矛盾的激化,也是這次謀殺的開端。能讓方翠回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根本沒有拿到聘禮,而是被技高一籌的錢三力半路獨吞。方翠沒拿到自己辛苦得來的東西選擇以最笨的方式折返回來,錢三力的秘密卻差點抖落出來。方翠天真的以為自己回來之後可以繼續和錢三力進行協商,但不曾想的是,錢三力早就對她起了殺心。”
“方翠事情已經做絕,這換做是任何人,都不會跟方翠繼續和談,方翠回來以後,不就是送死嗎?”
“如果他們倆的關係不只是同夥這麼簡單呢?或者是更加親密的關係讓方翠以為有希望去要回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呢?她可能並不知道錢三力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心理變態。”
沈宴之的話只讓白羽笙往一處去想,:“難道是情人?”
“差不多吧,反正睡過。”沈宴之回答的隨意又直白,讓原本認真分析的白羽笙愣了一下。
“你這就扯遠了。”
“我這是多角度分析罷了。方翠能知道錢三力的秘密,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幾面之緣的威脅關係。反而他們各懷鬼胎,都在為自己打算。但能讓方翠為了聘禮而冒險折返回來,證明在方翠的心裡這件事還有回緩的餘地。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能讓她一個行走江湖的女騙子覺得已經做絕的事情可以緩和呢,一定是親密關係。”
“你挺懂的嘛。”白羽笙似笑非笑的諷刺了他一句。
誰知,沈宴之在女人方面的經驗和了解,永遠可以讓白羽笙出乎意料,頭疼不已。
他不知死活的說:“男人和女人本質上的區別。
男人可以因性而愛,但是女人往往是因愛而性。這也是我行走江湖片葉不沾身的原因,因為以我的條件,碰了就要負責。”
沈宴之疑似在藉機歌頌自己高尚的品格。
可這生硬的自誇似乎並未得到白羽笙的認可,反而越發讓她鄙視。
“別吹了,我用不著你負責。”她冷冷的說著。
“老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得對我負責。”
“我喪夫我能得多少錢?”白羽笙白了他一眼,活動活動手腕兒。
沈宴之一瞬間哽住……
“最毒婦人心。”
“沈宴之,你最近最好是乖順一點,比較安全不容易出事。”白羽笙好心勸過後,邁著極快的大步伐,走在了他的前面。
白羽笙在前面走著,沈宴之和孔武兩人在後面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沈宴之沒有讓孔武等人繼續下山,而是留在山上。
如果案子真如推理的這樣,那麼能夠給錢三力定罪的直接證據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