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力對此不以為然的應了一聲:“沒事兒,我也不是沒娶媳婦兒,是媳婦嫌我沒用,所以就跑了。
總得來說這些年單身漢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逍遙快活,沒說沒管了。”
白羽笙不知道該怎麼把話接下去,只是站在一旁等著錢三力將鞋子修好。
他們都不知道錢家沒有三奶奶這件事。沒人去提起。
白羽笙有個習慣,到了何處都喜歡用眼睛看一看周圍,不然……發呆的時候有些無聊。
她便往裡屋巧了一眼,屋子裡陰浸浸的,一束光線從窗戶打入,看得出在飄零著的灰塵。
古床的簾帳搭得一層又一層,繁瑣纏繞著,有點像是陰婚喜床的感覺。
就在白羽笙還在心裡奇怪著為什麼一個男人獨居的內屋會是這個樣子的時候。
隱約間,她似瞄到了床下角落裡放著的繡花鞋…
…
一雙,兩雙,三雙……
清晰可見,繡花鞋上帶著錯針繡獨有的花紋樣式。
牆角處放著一雙,床下放著兩雙。那放置在牆角里的那雙繡花鞋竟然像是在招魂一樣詭異可怖,不知意圖。
那一刻,白羽笙身上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渾身發麻。
她趕緊移開了目光,站在沈宴之的身旁隱藏起了所有的破綻。
白羽笙深深的嘆了嘆氣,詢問低頭納鞋的錢三力,:“還需要多久啊?”
“馬上,馬上。”
白羽笙自然而然的牽住了沈宴之的手,溫熱的小手逐漸在與他的大手十指相扣。
對於她的舉動,沈宴之沒有排斥,而是在不經意間瞄了白羽笙一眼。
她的面無表情是最直接的傾訴。
這時,錢三力大功告成:“好了,三雙鞋都修好了,你們趕緊拿走吧。”
“好,謝謝你。”
白羽笙並不知道錢三力察沒察覺,但她可以確定的是,惡魔就在眼前。
白羽笙將鞋子交還給了二奶奶後,把沈宴之帶去了老遠才敢說話。
“是他?”沈宴之問。
“一定是他,就是他!我看到了他房中的繡花鞋。他明明沒有妻子,可是房中卻有錯針繡的繡花鞋。
而且他的簾帳搭得很像是陰婚的感覺,我懷疑他是因為媳婦跑了以後,心裡變態,直到今天為止,一直在用自己的憨厚去隱藏住可怕的內心。”
白羽笙篤定認真的說著,她的話沈宴之自是十足十的相信,可是回過頭來一想,事關重大,卻還有不得已在其中。
“人拿不下來。”他說。
“為什麼?”
“方翠腳上的鞋是四奶奶的鞋。我們推斷兇手對於錯針繡的繡品尤為喜歡。現在知道了錢三力有收藏傾向,但沒法證實死者腳上的繡花鞋就是錢三力套上去的。那雙鞋是四奶奶的。”
“可四奶奶已經說了,鞋丟了。”
“你能證明她丟掉的鞋是被錢三力偷走的嗎?如果在這個時候強行將他拿下,疑點重重,他和方翠之間的關係無法證明,與方翠來回撥換過的乾屍亦是未解之謎。錢家對於巡捕房的逆反抗拒心理很強,貿然抓捕錢三力,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打草驚蛇,被迫放人。”
白羽笙雖然心裡著急,可沈宴之說的確實都是道理。
此時此刻,孔武等人上山還是沒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