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說,屍體渾身赤裸,為什麼會穿著一雙本就不屬於她的鞋子呢?這是我一直忽略掉的一點。”白羽笙明豔美麗的面龐下盡是猜疑,屢屢看向屍體想不通其中緣由。
小鈴鐺:“會不會是……兇手在把死者放在井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不會。”白羽笙一口否定了小鈴鐺的猜想:“首先,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去將她放在井裡。也正因為兇手處於一個安全的狀態,所以他把方翠放進井裡的時候是沒人目擊的。他已經扒光了方翠的衣服,沒必要讓她再穿上一雙本來不合腳的鞋子,除非……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在其中。”
“白姐姐,若不是兇手脫掉了她的衣服,咱們還真的難以發現屍體後腰處的劃痕呢。”
“所以說,兇手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在其中。”
“該不會是什麼惡俗的癖好吧?”
“不是癖好,可能是在用屍體去發洩自己的怨恨。”
“真的是怨恨這麼簡單?”
“對。渾身赤裸,可能是兇手對於方翠的一種直觀性的侮辱。意思是讓她死了以後,都要暴露在眾人的面前,這是兇手在發洩一種十分怨毒的侮辱。還有這雙鞋子,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分析的話,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全身赤裸的屍體,要被套上一雙鞋。”
“為什麼呢?”
“古人認為,鞋被踩在了腳底,彙集了全身上下的汙濁之氣,所以在古代封建迷信裡,鞋是一種汙穢的存在。有些古人在自盡的時候會把鞋放在岸邊。是因為他們想要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去,不讓鞋這種汙穢之物去汙了自己的往生之路。如果兇手心裡有這種迷信意識的話,他這也是在詛咒著方翠,讓她的往生之路一片汙穢。這是最毒的詛咒,宣洩著最激烈的怨恨。”
說到這裡,小鈴鐺依舊有些不明白:“那他為什麼要給方翠穿上一雙本來就不屬於她的鞋呢?”
“我猜……穿小鞋,才不會輕易的掉。也側面印證了兇手的執著,和對方翠的怨恨。當然也不排除還有其他的說法在這其中。不過……”
白羽笙拿起了那隻繡花鞋,沉思片刻:“我覺得這隻鞋應該能帶給我們一些線索,應該找到這隻鞋的真實主人才行。”
“是啊,是啊。”
而此時的另一邊,並不順利。
錢四起煙癮犯了,痛不欲生的模樣活脫脫像是個瘋子。
錢四起常年被大煙供養著,從未間斷過。
錢家上下就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陋習,錢道有供得起。
據說錢四起是早年間在鏢局做事,抵擋不住外界的誘惑,染上了大煙。這一下子,便一發不可收拾,一抽就是快十年。
之所以沒有大煙供應的原因是因為錢四起的妻子。
錢家現在處於坐吃山空的狀態,萬一哪天錢家真的敗了,誰能供得起錢四起?
錢家的四奶奶想讓錢四起把煙癮戒掉,每天逐漸減量。
這不,沈宴之便趕上了“好時候”,剛好是錢四起神志不清犯癮的時候。
“把煙頂上吧。”沈宴之極不耐煩的坐在椅子上,心中自想著實在是耗不起。
“那可不行。您們問話是小事兒,可戒癮是大事兒,總不能因小失大吧。”錢四起的妻子不太願意照做。
“你丈夫現在和殺人案有關係,如果不問清楚的話,他難逃嫌疑。要不這樣,關到巡捕房裡,什麼時候戒掉了,什麼時候再問話,我等得起。但是在這兒,我可沒有這個耐心。”
都抽了十年了,如今在沈宴之的面前開始裝起了意志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