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的人死活不讓巡捕房的人離開。
沈宴之問了問,大致上瞭解事情的全貌。
整個大院裡全是沒來得及撤下的桌椅宴席,白羽笙坐在一旁等待著。
此時,沈宴之朝著她走了過來:“你覺著這事兒是真是假?”
“你問清楚了?”
“基本上問清楚了,可是卻疑點頗多。首先,錢大業是個智力受損的成年人,整日待在家裡不排除他有什麼幻想型的精神疾病,但話說回來,他見到了乾屍也就罷了,錢道有等人沒敢進屋,他們站在門口,也說看到了一個臉上黑乎乎的乾屍躺在了床上。”
“可是話又說回來,方翠在屋子裡醒來是咱們目睹的事情。如果一切都是全員幻覺的話,強行說通的基礎上再站在方翠的角度去想。如果昨天的方翠是一個正在打盹的活人,她自己新婚之夜新郎沒來,還把她鎖在了屋子裡一整夜,她能安然入睡倒也是個人才。”
白羽笙說:“所以說,基於這些推測,我更加傾向於這不是什麼全員幻覺,那就是確有其事,疑點就在方翠的身上。”
也就是,這棟古宅子裡,有一具乾屍在流竄。
“事到如今沒查出什麼來,但錢家人卻不讓咱們離開。我看不如這樣吧,先在錢家上下搜查一番看看能否有什麼發現。”
“好。”
錢家的人都不敢再進新房,新房裡唯獨就只有方翠一個人坐在裡面,鬱鬱寡歡。
看樣子她挺難受的,剛剛嫁了進來,就被所有的人當成了鬼,換做是誰都會覺得不好受。
藉著巡捕房搜查的功夫,白羽笙走進去與方翠閒聊了幾句。
“你昨天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進的洞房嗎?”
“我當然記得,是徐媽媽扶著我進的。之後我便一直待在房中,連蓋頭都沒揭開一下,正等著郎君來呢。可能是困了累了的緣故,我就倚靠在床邊睡著了。我再醒過來,便見了你們在,其他的事情我是一無所知的啊,怎麼就成了乾屍呢?”
方翠年紀不大,人長得有幾分姿色,說起話來也格外的利索。
白羽笙實在想不通她為何要嫁給錢大業。
為了錢嗎?
白羽笙故作親近的去問方翠:“方翠,我想問問你。我看你人長得也挺漂亮的,年紀輕輕口齒伶俐,是個挺好的姑娘嘛,我倒也不是說錢大業不好,只是覺得你應該找到更好的夫君,怎麼會想著嫁給他了呢?”
“這個……”方翠停頓了下,神情間可見一點點為難的愁苦之色。
“我家離這裡挺遠的。是北山村的村民,家裡就只有我一個女孩兒,兩個弟弟。要不是媒婆介紹,我估計我這輩子都沒法嫁出去了,更何況還是錢家大戶人家。聘禮給了許多,不光能補貼家用,又能給自己找一個好歸宿,我又能有什麼挑剔的呢。”
這樣說來,她確實是沒什麼可抗拒的。
畢竟錢大業也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那個,我還有個請求。”白羽笙說。
“請說。”
“你能不能把這身衣服換下來,讓我看看呢?”
方翠一直穿著這件紅色的新娘服,一直都沒打算換下來。
她欣然答應了下來:“好,沒問題。您等一下我這就換下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