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心,被迫揹負起一切的他更傷心。
白羽笙永遠都不會忘記,他跪在自己的面前請求原諒的時候,她親手扼殺了他最後的希望。
白羽笙曾經以為,自己承受了太多太多。
殊不知,沈宴之比自己承受的還要多。
她蹲在角落裡,早已哭得泣不成聲,悔不當初。
最可悲的是,沈宴之至死都在為她謀劃一切,她卻從未知道。
白羽笙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手住自己的哭意,準備去見沈宴之。
她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哭。
一旦哭了,他會更加傷心難過的。
白羽笙特意去了洗手間,狠狠的洗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淚水全都洗的乾乾淨淨。
臉是洗乾淨了,眼神裡的哀傷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強行笑了下,白羽笙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奇醜無比。
聽孔武說,沈宴之昨天手術切了三分之一的胃,還算順利,直接切除了病灶。
可終歸只是得病動了手術,元氣大傷。
白羽笙輕輕的推開了沈宴之病房的門。
沈宴之平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人變得憔悴了好多,曾經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沈宴之消失了。
陸雲起正在守在他床前與他閒聊。
在白羽笙出現在病房裡的那一刻,沈宴之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她的出現是真實的。
他生命裡的那束光,竟然回來了?
白羽笙以一種柔順溫和的態度站在病床前,自然的問了他一句:“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
沈宴之話沒說出口,轉而先瞪了陸雲起一眼。
一定是陸雲起這個傢伙從中搞鬼,故意說漏了嘴……
“那個……陸公子,我想和我老公單獨說兩句話。您能不能迴避一下,這兩天真是麻煩你了,以後就交給我吧。”
“真的?那太好了。”
沈宴之真是多餘相信他。
陸雲起出去了之後,病房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沈宴之心虛得緊,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從哪裡開始解釋。
白羽笙就這麼站在他病床前,凝眸望著他,滿眼都是心疼。
她吸了吸鼻子,儘量表現得自然,為他掖了掖被子,問:“有哪裡不舒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