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脫罪,我真的可以給你脫罪,請你相信我,你是無辜的,至始至終都是。”白羽笙吼得歇斯底里,卻怎麼也吼不醒安苑的無動於衷。
她的那雙伸向安苑的手,怎麼也不肯放下。
可如果再不走,就真的沒機會了。
那是她第一次拋棄了自己信仰的正義,想要為安苑洗淨一身的罪惡。
“好,我答應你。”
安苑突然把自己的手搭向了她的手,笑著說:“好。”
就在白羽笙來不及去判斷安苑的真實意圖之時,安苑一把將她拽了過來,一把銳利的匕首,刺進了她的腰間。
一瞬間,白羽笙疼痛與錯愕交織。
“為什麼……”
“你這麼好,我怎麼可能讓你為我而顛倒黑白。
而我也想讓你知道,這世間更多的是錯過和事與願違。”
安苑句句是堅決,卻目目是遺憾。
她沒想過回頭,從未……
劇痛纏繞在白羽笙的腰腹間,讓她血流不止,疼痛逐漸加劇。
安苑竟一把將毫無反抗之力的白羽笙推下了山崖。
在跌入山崖的那一刻,白羽笙的眼睛裡皆是對這個世間的留戀。
她看到了安苑用火柴點燃了自己的衣物,毅然決然的衝入了火海,又似聽到了沈宴之在崖邊瘋狂嘶喊著自己的名字。
都是幻覺嗎?
這次,生死有命吧……
白羽笙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安苑的幸運,是生命的終結。
可白羽笙的幸運,卻是沈宴之。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落下山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與她同生共死,一同跳下。
山崖不高,崖底是海。
沈宴之將白羽笙撈了起來。她的傷口還在流血,人也陷入了昏迷,怎麼叫都叫不醒。
在沈宴之的一系列搶救下,白羽笙將海水全都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她半睜開了眼睛看向四處,以微弱的目光看了看。
原來自己沒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閻王爺,而是沈宴之。
“老婆,你醒了。”沈宴之立馬擁她在懷中。
白羽笙依稀記得,這個山崖下,是密室的所在之處,她和孔武來過……
“宴之……宴之……”白羽笙艱難的摸住了沈宴之的手,像是在驗證這一切的真實。
“我在。”他的回答,總是讓她心安。
空氣中,海水的溼鹹之氣和山火的產生的大量煙霧混在一起,格外的嗆鼻。
這裡,恐怕是唯一可以躲避山火的地方。
白羽笙的傷口很疼,火辣辣的疼,而且還在不停的向外暈血。
沈宴之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死死的纏在白羽笙的腰間給他止血,並信誓旦旦的她說:“我一會兒揹你出去。”
白羽笙忍著疼痛,雖然沒有力氣,但是頭腦清醒。
“沒用的,沿著這條狹窄的山路走出去就是村子。不光路遠,而且走出去了也是被活活燒死,我和孔武走過這條路的,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