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她白羽笙的人,還是我的人?”沈宴之情急之下不忘教訓孔武。
孔武振振有詞的小聲說:“那您昏迷不醒……我不就得聽少奶奶的?”
沈宴之猛的站直了身子,頭部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脹痛,腳步也跟著不穩了些。
“少爺,您行不行啊?要不再歇歇?”
“趕緊去巡捕房,別把正事兒耽誤了。”
此時,青荷端著東西進來了。
“姑爺,這是大小姐讓我給您熬的醒酒湯,您喝了吧。”
“不喝。”
沈宴之沒工夫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姑爺,這是我家小姐親自囑咐的。您還是喝了比較好,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啊。”
“心意?”沈宴之冷呵了聲:“她的心意,我可不敢。”
看著沈宴之如此態度,青荷真為自己家小姐抱不平,鬥著膽子小聲卻不滿的嘟囔著:“小姐好不容易想通了,結果您卻喝得爛醉,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呀。”
換作是她,她都不忍了,更別說是自家小姐了。
“你說什麼?”沈宴之好像聽到了。
“沒什麼,青荷告退了。”
最終,沈宴之看著那碗“迷魂湯”,還是選擇了一飲而盡。
他的胃裡燒得難受,只能挺著。
今早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有送牛奶的去巡捕房報案,長青路公寓發生了一起命案。
現場已經封鎖,能在此處走動的都是巡捕房的人。
沈宴之到的時候,白羽笙已經讓人把屍體蒙了起來。
“什麼情況,調查到哪裡了?”沈宴之問。
白羽笙雙手插著兜兒,看向自己老公的眼神一閃而過的鄙夷,隨後理智平靜的向沈宴之彙報情況:“死者是安平,六十五歲,值得注意的是,他以前是津海巡捕房的探長。後來退休了,賦閒在家裡。是今天凌晨兩三點左右被人從後面用繩子活活勒死的,沒有任何的防禦性傷口,也沒有入侵的痕跡。繩子就是我手上拿著的這一根,跟脖子上的痕跡對比查驗了下,吻合。剛剛探員來說,家裡的錢財全都不見了。”
沈宴之眉頭微緊了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方向:
“難道是熟人作案?能把曾經的巡捕房探長輕易降服的人,怕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吧。圖財……怎麼像是幌子?”
“安平年紀不小,身體狀況一般。不過最耐人尋味的是一件事。”白羽笙轉身去撩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只見屍體腹部一片血肉模糊,撐得老高,那條長長的大口子,手法和剖開夏津生的手法一模一樣。
沈宴之的眸光逐漸變得深邃幽暗:“這是同一人作案?”
“你也看這個傷口眼熟吧,還有讓人更加意外的。”白羽笙帶起手套,撐開了他的腹部:“屍體的傷口縫合手法與夏津生一案一模一樣,我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同一人所為。而且安平的肚子裡還藏著夏津生被切割下來的消化系統。”
“你說什麼?”
白羽笙再一次用確定的目光回應了沈宴之神色間的不可置信。
她問:“所以,要不要併案處理。”
沈宴之的臉色越發陰沉難看,半天不語。
併案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之前調查李君亭是一條歧途。
如果這個案子和夏津生一案是同一人所為,李君亭就是無罪的。
孔武疑惑的問:“探長,會不會是同夥作案?”
“如果我是李君亭的同夥,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會選擇繼續作案,而且李君亭更不會蠢到來巡捕房自首。”沈宴之看起來並不認同這一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