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你聽我解釋……”
白羽笙緩緩的起身,用自己的白皙冰冷的手指堵在了他的唇邊:“不用解釋了,我都理解。”
一句“我都理解”,倒不說“我們完了”,最起碼兩個人都會痛快一些。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林清清是誰,也可能我沒必要知道她是誰,可在你奔向她卻把我留在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了。”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聽我說……”
“真的不必說了。”
但凡白羽笙的眼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沈宴之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說下去。
可是她的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所有的希望都已經隕落,所有的愛意也皆為破碎。
“我知道你在氣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把話說清楚?”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一步一步的後退。
白羽笙的冷靜決絕,似在宣判著他與她之間的死期。
“沈宴之,我愛你,直到現在這一刻你站在我的面前,我依舊沒有完全從你處心積慮為我捏造的圍城中逃離。可當我不顧臉面的獨自面對一切的時候,當我踏著我自己的自尊走進你們沈府的時候,我才知道所謂的愛是那樣的低廉,下賤。”
“逃婚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此時此刻,我又在感謝你,謝謝你沒有用一生去欺騙我,而是在新婚之夜就讓我認清了這個事實。為了臉面,我只能咬緊牙關和你把日子過下去。如果你想離婚,我可以奉陪。”
“我死都不離。”
“那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干涉,互不打擾。”
“誰要跟你橋歸橋,路歸路,我不要。”沈宴之的極力挽回,早已經於事無補。
“沈宴之,為了把日子過下去,過了今天,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吧。”白羽笙句句都是釋然,卻目目都是心碎。
床頭放著兩人的交杯酒,紋絲未動。
白羽笙回頭轉身,拿起了其中一杯酒,她沒能喝下,而是以祭祀的方式倒在了兩人間的地上。
隨後,她竟舉著酒杯灑脫的笑了:“這杯酒,祭奠我曾經對你的孤注一擲,執迷不悟。也是祭奠我死去的愛情。能讓我白羽笙輸得一敗塗地的從來不是你,是我自己。”
流下眼淚,是因為傷心,忍住眼淚,是因為早已痛入骨髓。
沈宴之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好似心被活生生劈開了一樣。
他的心,也痛若窒息。
自己何德何能,讓這朵高傲的玫瑰如今低落到了塵埃?
他的罪孽,怕是還不清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睡覺吧。”白羽笙作勢是要去別的房間住,卻被沈宴之攔住。
他愁眉不展說:“這是咱們新婚的第一夜,你去客房住,讓外人怎麼看?”
“你該不會是還想讓我與你同床共枕吧?”白羽笙想了想,倒也覺得他的話並不是道理全無,:“我睡沙發吧,你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