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傅鶯鶯死了。”
此話一出,沈凝捏著麻將牌的手頓住了一下,眼神之中忽有閃爍,又馬上回歸於正常的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凌晨的事,可能是訊息封鎖,還沒有傳到您這裡來。”白羽笙瞧著沈凝的樣子,倒不像是提前知曉,反而是一直蒙在了鼓裡。
“所以?你想跟我說什麼?”
“沈宴之被誤認為是兇手,我想請您救救他。”
“憑什麼?”
“憑您是他的生身父親。”
“哼。”沈凝冷哼了一聲:“殺人償命,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怎麼可能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去救他?”
“您心中比我清楚,沈宴之不可能殺傅鶯鶯,而且沒有人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了傅鶯鶯。”
沈凝視傅鶯鶯為眼中釘,肉中刺,是自己一輩子的汙點。
結合自己之前態度,以及之前與沈宴之為傅鶯鶯的身世大吵過後,沈凝其實不難猜出,這是自己身邊人所為,為的就是讓自己舒心,從而幫自己除掉了這個讓他蒙羞的傅鶯鶯。
可沈凝偏偏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寧可包庇身邊人,也不願意救自己的兒子。
看著沈凝的態度,白羽笙已經不抱希望了,然而沈凝給白羽笙的答案,也是她意料之中。
“生死有命,與我無關。我是沒有那個能力救他。他不要臉,我還要。”
這個男人,果真是足夠冷血。
白羽笙也設想到了他會是這種態度。
“其實……沈先生。有一個殺人犯兒子,真的對您沒有影響嗎?”白羽笙美豔動人的眼眸間變得犀利睿智,說出口的話更具試探的意味。
沈凝忽然停下了抓牌的手,冷酷的目色像是刀子一樣的搜刮著眼前的白羽笙:“你在威脅我?”
白羽笙心中暗想,他反問自己,代表他在意。
白羽笙一笑嫣然,故作輕鬆:“當然不是。晚輩可以想到的事情,沈先生您也一定能想到的。我左右不了您的心思,只能盡力而為罷了。沈家出了個殺人犯,沈家可以不在乎,可旁的人也會代替著沈家在乎。”
“哦?”
“在這個山河破碎的民國,列強侵蝕,群雄迭起。大名鼎鼎沈氏財閥的二公子就這麼折在了洋人的手中,您作何想,您的對手,您的手下,乃至洋人們又作何感想呢?放棄一個兒子,或許就等於放棄了沈氏的威望。再這樣的選擇面前,您會怎麼選擇呢?”
白羽笙端莊有禮,娓娓道來。
實際這話其實比赤裸裸的威脅還要多些強迫在其中。
看著沈凝陰沉可怕的臉色,身旁姨太太們手裡的牌都要拿不穩了。
沈凝重新開始打量著白羽笙問:“你姓白?”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