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光顧著出神,似乎忘記了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在一旁司機提醒下,她才回過了精神。
“哦,不好意思……”
佟文淵向白羽笙投去了奇怪的目光,白羽笙缺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這位小姐,有什麼困惑,您不妨直說,不要耽誤後面等著的患者。”他的語氣很溫柔,無論說得多過分的話都不會讓人聽了不舒服。
她說:“我本是巡捕房的人,在破獲案件的途中遇到了一些心理層面的問題,所以想來請教一下。”
佟文淵瞭解了問題本身,極具親和力的目光留在了瘋癲的金佳故身上,他猜測的問:“難道他就是瘋了心志的兇手?”
“並不是。兇手殘忍殺害了他的妹妹,並在現場放了一首鋼琴曲,這位患者初臨犯罪現場後,當場被嚇瘋了。我帶他此行來的目的,無外乎兩件事,若是能將他開導正常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的話,能不能問出他到底是在怕些什麼。”
“是什麼樣的鋼琴曲,又是什麼樣的犯罪現場呢?”
“這……我不太好形容……”
“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可能不太好判斷。每個人的意識形態不同,語感表達不同,甚至是處事風格,對事物的感知程度都不同。有一句俗語,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正好印證了這一觀點。我們覺得沒什麼的事,對於這類人來說,有可能就是意識被撕碎摧毀的導火索。”
白羽笙只能將案件的大致述說了一下。
聽完後,佟文淵對於金佳故的病情有了一個新層面的瞭解。
“正常來說,殺人現場對於平常人來說,更多的是視覺衝擊上的懼怕。一般來說這種怕是來的快,去的快。即便是極少數膽子比較小的人會將其視作噩夢,治癒這個創傷也只是時間問題。但有一類人,卻是例外。”
“哪一類?”
“刻印在金佳故心中,致使他瘋癲的可能不是對兇案現場的懼怕,而是對死亡的懼怕。那麼話說回來,金流月的死為何會讓他覺得怕,結論就只有一個。
在他們的心中有一個共同的陰暗面,這個陰暗面已經反噬吞掉了金流月,他很怕下一個人就是自己,所以選擇用瘋狂去封閉真實的自己。”
“那這個陰暗面會是什麼呢?能不能引導他自己說出來。”
“這或許不太可能,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分析心理,進行疏導,從而使患者的精神恢復正常。但我看金先生現在這個樣子,疏導起來恐怕也不是一日兩日那麼容易的。”
佟文淵的一番話並沒有讓白羽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失望。
佟文淵捕捉到了白羽笙眼下隱藏的情緒,好心的提醒:“白小姐不必失落,更不需要為此憂心,你們可以從鋼琴曲去查,導致患者頓入精神煉獄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首曲子。”
“好,那謝謝佟醫生。”
佟文淵禮貌的點了點頭,微微起身的樣子像是要送走他們,不料白羽笙先開了口,淺笑了下:“佟醫生,我還有些其他的問題想要請教,您能不能……”
佟文淵很爽快的說:“可以,沒問題。”
白羽笙讓司機先把金佳故帶回了車裡好生看管,而自己則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