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算先歇息一下。
孔武進來說:“少爺,老爺子招呼你過去。”
“什麼時候?”
“現在。”
“我不去。”沈宴之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回絕。
在沈家人眼中,沈宴之就是個脾氣怪異的怪胎。
“少爺,這不好吧。老爺子叫你。”
“你以為他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問問我前幾天為什麼因為雲暉中學失蹤案衝撞了安德督察長吧。”
“那您就不想解釋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覺得老爺子把我叫回來,安排在巡捕房是為什麼?”
“為什麼?”
“想和工部局搞好關係。直白點,為他的其他兩個兒子從商鋪路。萬一真有一天發生點什麼,我是那個最先被推出去給洋人開胃的那一個。”
沈宴之雖然不聲不響,但沈老爺子的打算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您還回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最後的結局不是沈家毀了我,就是我吞了整個沈家。”沈宴之的野心勃勃藏在了不經意間。
這件事,孔武心裡倒是有數,這是自家少爺能做出來的事。
這麼多年來,沈宴之已經自己生出了豐滿的雙翼,怎會輕易被沈家困住。若不是有利可圖,他不會回來,沈宴之從不做賠錢的買賣的。
沈宴之早已比整個沈家富有。
“對了,我讓手下去查白羽笙,查出結果了嗎?
”
“有結果了。白羽笙是已故白老爺子的外孫女。
是白家大小姐白以寧和霍寧修的孩子,夫妻二人都是搞科學研究的,霍寧修是歸國華裔,在白家算是個上門女婿,所以白羽笙跟白家姓。估計白羽笙的腦子也是遺傳了她的父母了。”
“她父母是怎麼死的?”沈宴之絕對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有所隱藏。
“十年前的夜裡,有人潛入白家,將二人殺害,一刀斃命,血流成河。這個案子在當年轟動一時,甚至還有人說是白老爺子為了給自己的殯葬產業做宣傳故意弄出這事兒來。女兒女婿雙雙殞命,白老爺子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不久辭世。”
“而且據知情人士說,八歲的白羽笙當年躲在櫃子裡,目睹了父母雙親的慘死。”
那一刻,沈宴之終於明白了白羽笙為什麼會在自己提起這件事後直接翻臉。
她……也挺可憐的。
能在那樣的陰影之下活成現在這個光彩照人的模樣,她究竟付出了什麼?
沈宴之心頭鬱結,滿目悵然。孔武也不禁跟著感嘆:“這白羽笙大小姐的人生也真夠坎坷的了,她現在看著也挺沒心沒肺的哈。”
“日子是留給活人過的。”
沈宴之能她體會失去至親的那種痛。只不過白羽笙的痛,要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誅心刻骨。
這時,傭人敲開了沈宴之的房門,:“二少爺,樓下有您的電話。”
“說是誰了嗎?”
“是白公館的白小姐,您看您要不要接?”
“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