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友囂張的抵抗道:“你們這是在審問受害者嗎?”
“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問到你了,就該如實回答。陳先生,你應該清楚陸櫻寧現在的處境,如果不說,我們有理由懷疑她和陸雨蝶之間的過節就是失蹤案的起因,這個責任您擔得起嗎?”
“我擔得起!工部局我也有人的,你們在這麼胡作非為的話,我可就找人了!”陳德友看起來文化不高,脾氣倒是相當暴躁。
沈宴之在一旁態度極為平和的看著這一切,不急不躁冷冰冰的詢問陳德友:“是你認識工部局的人,還是你女人陸雨蝶認識啊?吃軟飯還打算吃雙份兒,現在陸雨蝶不在,你覺得你這些花花腸子有用嗎?”
“什麼叫吃軟飯吃雙份兒?你說清楚!”陳德友火冒三丈的吼道。
“你自己心裡清楚。”沈宴之平生最討厭這種粗鄙下作的男人。陳德友拿工部局壓人在先,沈宴之自然也沒想繼續客氣。
“夠了!你們都別吵了,我說!我實話實說!”
陸櫻寧及時制止住了這場爭執,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一切。
“我承認我和堂姐發生了不愉快。”
“原因是什麼?”
“是因為錢。按理來說,我們兩人分工明確,應該平分的。剛開始的時候她倒是挺好的,我得到了我應該得到的那一份兒。可是她掙得越多,越是有名氣,分給我的就越少了。我想多要一些錢的,可是你知道陸雨蝶怎麼說的嘛?”
陸櫻甯越說越激動,抑制在眼底的仇恨就要噴湧而出。
“怎麼說的?”
“她數落我眼睛的缺陷,將我說的一無是處。說我天生就是給她當代筆的命,別無出路!讓我知足!
我們倆之間的矛盾確實很久了,我便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醜陋,拍賣會那天的人也是我安排的。”
“所以?她的失蹤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孔武追問道。
“真的沒有,我沒騙你們。四天前,我和她又一次因為代筆的事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她寧願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努力作畫,都不願意多分給我一點錢。結果第二天……她就已經失蹤了!這是真的!我沒騙你們!”
陸櫻寧雙手攥著拳頭,眼神中的迫切呼之欲出。
倒不像是說謊。
“所以陳德友你對我們說第四天的時候在畫室外等陸雨蝶的時候聽見了畫室裡的動靜這件事是假的,對嗎?誆騙巡捕房?”孔武致力於給陳德友罪加一等。
陳德友低著頭,目光開始躲閃,最後徹底沉默。
沈宴之從陸櫻寧的話語間梳理出了陸雨蝶失蹤的真正時間,他倒是有些奇怪,轉而目色輕沉的看向了陸櫻寧:“陸小姐,依照你的意思,第二天的時候你就發現陸雨蝶失蹤了,你為什麼到了第五天才和陳德友來巡捕房報案呢?”
沈宴之的問話,向來一針見血,犀利誅心。
隨後,陸櫻寧的目光開始有所避閃,語氣也變得吞吞吐吐,:“那是……那是因為……”
“說!”
“她失蹤這幾天,我想拿上她的錢一走了之。可是我沒找到她的錢,一分錢都沒找到。”
“所以你覺得陸雨蝶有回來的必要,就和陳德友商量著去巡捕房報案了,對嗎?”
“是……”
說來說去,陸雨蝶竟然已經失蹤了最少三天之久。
對於眼前這兩個人的猜疑,只增不減。沈宴之在別墅裡走來走去的晃悠,心中想著些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看來你們倆得跟我回巡捕房一趟了。擾亂巡捕房調查,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孔武公正嚴明的對二人說。
面對著沈宴之,陳德友此等鼠輩再也不敢造次,乖乖聽話。
孔武把二人帶了回去,以便進一步調查。
白羽笙以為此行的任務已經達成,站起了身子準備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