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命……倒也不是不行……”
“你這臭丫頭,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這麼對我?”
“哎,行行行。津海老孃舅您說什麼是什麼,總行了吧?”白羽笙摟著舅舅的臂膀,言語間滿滿都是敷衍。
“丫頭片子長大了,學會頂嘴了!一有事還不是要找我?”
“哼。”白羽笙衝著舅舅辦了個鬼臉。
白家家大業大,旁支眾多。可他們卻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白羽笙的父母出事了之後,白昌義一個人把白羽笙拉扯大,連婚都沒結過。
白羽笙從來都不在白昌義的面前提起父母的死,她不想讓舅舅擔心自己。
再來,白羽笙也知道,舅舅他也會因這件事而傷心。
總之,父母的死,是她的噩夢,就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的噩夢。舅舅白昌義是她傾盡一切都必須要保護的人。
夜裡。
巡捕房直屬上級督察長安德的辦公室裡。
沈宴之站在門口,禮貌客氣的敲了敲門:“安德先生。”
安德抬起了碧色的眼眸看向門口的沈宴之,露出獨屬於洋人們標準笑容,說著一口蹩腳的中文:“沈先生,快快請進。”
“多謝。”
“你最近新官上任,我還沒向你道賀呢。巡捕房的工作怎麼樣?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安德平時對普通下屬可不是這麼客氣的,這完全是忌憚沈宴之是財閥二公子的原因。
“多謝督察長記掛。沈某今天來呢,也不想和您拐彎抹角,我手底下的失蹤案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
“這我是知道的。我非常感謝沈公子遲遲沒有給他們定罪。如果定了罪,這不就是在打我們的臉嗎?
我們的同胞怎麼能在這裡被捕呢?”
沈宴之冷哼了下,懶得和這些四六不懂的洋人多溝通,快言直語道:“沈某不太會辦這件事,所以還請督察長您來定奪,這個案子應該怎麼辦。”
“放人就行了。”
聽了安德這話,沈宴之故作疲累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反問:“放人?沈某剛剛上任就攤上了這樣一個大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我在巡捕房也抬不起頭來。不如這樣吧,我的要求也不高,把那八個孩子從國外救回來。至於我手裡這幾個人販子,驅逐出境別再回來就行。”
“沈先生,我希望你能清楚,你的職責是維護津海的太平,而不是正義的化身,更不是個神探!既然這件事起不了什麼風浪,就此作罷!”安德一甩手,言談舉止間毫無人性和溫度可言。
他……更像是個冷血的暴君。
作為沈宴之的頂頭上司,安德絕不允許做為國人的沈宴之凌駕在自己的頭上。
沈宴之看著逐漸轉為震怒的安德,他卻越發泰然自若。
“我若直接定罪,這事兒不好看。相反,我給了督察長您一個面子,特意前來知會您一聲。中國有個詞叫禮尚往來,況且我的要求也並不高,對吧?”
沈宴之骨子裡刻著的圓滑世故,讓他在這場談判中佔據了主動的地位。
督察長自是不願意被一個黃毛小子牽著鼻子走的。
思量再三,安德對於這個案子不以為然,還是選擇包庇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