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開胸取肺。把屍體的肺取出來,再進行側切,根據刀口形狀,或許能進一步確定兇器。”
“沒問題。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給我一個答覆,有什麼事我擔著。”
“好。”
在這個時候,沈宴之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這位女法醫。
他逐漸欣賞白羽笙對待事情全力以赴的態度。
白羽笙的這個做法,在這個年代實屬是罕見。
就算是民國其他法醫也曾有像白羽笙這樣鑽研的心思,那最終也會陷入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困境。
白羽笙的疲憊肉眼可見。
沈宴之臨走前再三確認:“你行不行?累了就直說,明天繼續也是可以的。”
“不用。”
“你到底餓不餓?請你?”
“不餓。”
“那挺好,又省錢了。”他轉身離開。
白羽笙原本腦袋裡渾渾噩噩,如一團子漿糊。結果被沈宴之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氣得瞬間耳清目明…
…
開啟胸腔,絕對是個大工程,白羽笙與小鈴鐺忙活了好久終於取出了屍體的肺部。
小鈴鐺剛開始還是有些怕的,後來也逐漸選擇了直面,一直在一旁給白羽笙打下手。
“白姐姐,這血淋淋的,能看出來什麼呀?”
“一點點來,總會有收穫的。”
白羽笙緩慢小心的將肺擱置在屍檢臺上,來回考量著要如何才能精準的從肺部傷口判斷兇器。
肺的質地本身就如海綿一樣,嬌嫩脆弱,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毀壞。
“白姐姐,接下來你想要怎麼做?”
“切面,看看兇器插入的路徑,有可能推測出兇器的形狀。”
整個過程中,白羽笙格外的小心翼翼。當切面展現在她眼前之時,兇器的形狀也隨之確定下來。
“這個切面的創口來看,有點彎彎的,好奇怪。
”
“彎彎的?怎麼有些像是割草用的鐮刀呢?”白羽笙越發起疑,自言自語道。
“根據傷口的創面,我想我我應該能將兇器畫出來。拋去現有匕首的形狀,剩下了的應該就是兇器的形狀。”白羽笙再一次迅速投入到另一個繪畫的領域。
這個案子不同以往,小鈴鐺總覺得白羽笙異常激進。
“姐,我知道你著急找出兇手……可你這麼拼,能熬得住嗎?”
“你是怕我判斷失誤嗎?”
“我是怕你明天早上眼睛就熬瞎了。”
“不會的。”
幫助巡捕房追兇一直是白羽笙的職責,可追尋十年前的真相更是白羽笙的執念……
萬一這個案子真的跟十年前有什麼關係呢?
一支鉛筆,一疊紙。
白羽笙對照著刀口畫了一次又一次,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