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我不想說。”
“你若是能跟我說說的話,或許我可以讓葉嘉文的怨靈徹底消失,也有可能救得了失蹤的同學呢。”
“是葉嘉文的怨靈帶走了失蹤的同學嗎?”李想追問。
“不確定。”
沈宴之的臂膀輕輕搭在了李想的肩膀上,兩人之間的相處更像是兄弟。
李想擰著眉頭,自己琢磨了好一陣子才開口:“我有夢遊症,那天真的是嚇死我了。探長,那天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李想滿眼皆是恐懼。
“都過去了,不用害怕。你的回憶有可能會救得了很多人,勇敢的說出來。”沈宴之特別不吝嗇鼓勵。
李想本人也在努力克服著,極盡所能的回想著那天的事:“聽同學們說,我幾乎每晚都會夢遊。那天夜裡,我是睡著的,就感覺的很不一樣,周圍很冷很冷,有一個極其詭異的笑聲在我的耳邊迴盪著。可我並當時並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甚至所有的事都模模糊糊的。”
“那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了自己撞見了怨靈的呢?”一旁的白羽笙忍不住問。
“因為……我有痕跡……”李想擼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面竟都是被掐的痕跡,因為過了些時日的緣故,那些掐痕已經開始變得青紫。
李想繼續說道:“我身上的這些痕跡都是因為衝撞了怨靈才留下來的,這是我同學告訴我的,並且他們更加疏遠我了。後知後覺的我真的覺得既害怕又晦氣,想死的心都有。”
“在夢裡,你還記得些什麼嗎?”沈宴之問。
李想搖了搖頭,說:“我不敢記得,若是記得更多,我真的會瘋掉的。”
沈宴之緊緊的握住了李想的手,試圖給他直面的勇氣,又想安慰李想心中的不安。
他說:“其實你已經很好了,既有正義感又有勇氣。接下來不如試一試敞開心扉,與同學多說上幾句話。不求極快的融入他們,只求自己不會這樣孤單,你覺得呢?”
“我知道了,你是第一個誇我的人。”
李想的話,聽得真讓沈宴之覺得心酸。十五六歲的年紀,明明是價值觀形成的時候,卻讓他遭受了這些……
李想走後許久,沈宴之就坐在那裡,半天都在沉默不語。
可一旁的白羽笙卻有不得不說的話。
“我知道這孩子可憐了些,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
“你說。”
“這孩子對你撒謊呢。”白羽笙篤定的目光望向沈宴之,:“夢遊的人醒來之後,是根本不會記得這些事的。”
沈宴之有些質疑白羽笙的說法,:“何出此言?”
“這是醫學,夢遊症多發生在人的深睡狀態,屬於神經類疾病。人們對於夢遊症一向都有誤區,半夢半醒和夢遊是兩種概念,夢遊是一種變異的意識形態,夢遊中的人身體就如同一個關緊了的匣子,別說外界,就是自己也很難開啟。”
“所以,要麼李想對你說的話是假的,逼不得已信口胡謅的,要麼他夢遊這件事都是假的。”
白羽笙的一番話足以讓沈宴之再一次陷入深思。
他俊目輕眯,眉宇間帶著些許輕皺,說出來了個極為大膽的假設:“你說學生們看到的怨靈……會不會就是夢遊的李想呢?”
“有可能。只是這樣想來,李想便有些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