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過後的夕澄,宛如睡美人一般,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蘇醒的預兆。
在十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整個黑耀隊都沸騰了。
因為許清他們已經成功研製瞭解藥,現在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跑向了夕澄所在的病房。
他們將夕澄移到了手術室……因為這次是必須讓夕澄服用解藥的同時,進行手術。
“現在無關人員都必須出去,清場。”許清的表情嚴肅,雖然解藥研製出來了,但是還需要透過手術一同進行,稍有不慎,恐怕……
“全部退出去。”沈堇發話了,他看了眼沉睡中的夕澄,舉步第一個出去。
沒有人比他更加不捨。
陸老爺子也專程從國外趕回來了,老人家的心啊,可是揪疼得厲害。
“我就不該讓她當兵,不該讓她接觸家裡的事……”陸老爺子痛苦地敲著柺杖,那雙明亮又飽含歲月滄桑的眼眸難過得闔上,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痛思。
“爺爺。”陸汶看了眼沉浸在悲傷中的爺爺,心裡也不好受。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怪他,若不是他,夕澄也不會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而陸老爺子,他一開始也沒打算通知他老人家的,誰知道還是讓他老人家知道了。
“吉人自有天相。”沈媽媽白芸焉在一旁念念叨叨,這兩天她都往黑耀隊大本營跑,為的就是讓她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媳婦不覺得孤獨。
“……”沈爸爸默不作聲地環住了自家老婆,怎麼說這也是他們沈家的大事,他自然也得來。
而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沈堇,只坐在了一旁,安靜地撫摸著他送給夕澄的那把“水滴”的狙擊槍。
若是有心則可以發現,無意識地用他的虎口處的手繭摩擦著槍身,墨眸裡早已是一片灰暗。
手術的時間非常長……一天一夜中,不知道走了多少又來了多少人。只有他,無論是誰的勸說,都保持不動,在原地等待。
中間只喝了幾口水,匆匆地扒了幾口飯,誰都看得出,他根本沒有心思在自己身上。
沈媽媽又是心疼,又是明白。當年沈爸爸出事的時候,她也是衣不解帶地守在身旁。
“兒啊,你別這樣,等夕澄丫頭看見了,你樣子還多醜啊。”沈媽媽白芸焉好不容易喊了一聲兒,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毒舌。
當沈堇聽到夕澄兩個字的時候,眼底閃過了流光,慢慢複蘇的神采。
“我現在很醜?”沈堇抬眸看向了自己的母親,沈媽媽毫不猶豫地點頭。
其實也沒多醜……沈媽媽想。她兒子那無神暗淡的墨眸下青灰的黑眼圈,確實稍微有點嚴重了。但下巴那點點鬍渣也增添了幾分男子漢氣概。
沈媽媽這麼想自然不說出口,不然她兒子真的可以一動不動地繼續坐在了這裡。
“阿澄看了,會不喜歡?”沈堇又問,但是是面無表情地問。
沈媽媽按耐著幼小的心靈回答,“我要是夕澄丫頭,我估計不會喜歡。”
這話一落,沈堇就站起來了,做勢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門開了。
梁山率先走出來,沈堇腳下一轉立刻如狂風撲來,梁山就能感覺到迎面一陣大風吹……
“如何?”沈堇握緊了他的肩膀,那力道簡直可以把他捏碎。
“成功!成功!”梁山廢話不多說,趕緊把捷報傳出來。不然他擔心他的肩膀可能得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