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大夫鐵青著臉扭身就走,連診金都是一文未要。
邢氏這裡更是高興,這才忙又叫小廝把人抬出去。
眾小廝一時來了便問是先寄放在家廟裡還是怎地,又有人就問怎麼操辦後事,那棺材了壽衣等等該如何置辦。
邢氏聽了便拍手喝道:“你們倒來問我,我是她的兒女?她這一生不是生了不少好兒女,又是娘娘又是寶又是玉的,再不濟她不是還有好親戚呢,什麼侄女、侄兒的一大群,這能問我?”
眾人一聽邢氏如此說,登時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當下有人便說道:“咱們府裡大奶奶不是太太的親兒媳婦?這事情該去問她去,看她要怎生料理太太的後事。”
誰知等眾人趕去了稻香村,卻見李紈蓋了好幾條被子正躺著呢,連腦袋也是益發蓋得嚴嚴實實,賈蘭見了眾人便哭道:“我娘病了好些日子,也不見有人來問過一句,更是連個大夫也請不起,諸位姐姐嬸子大娘來得正好,快幫著請大夫給我娘瞧瞧病……”
眾人見了眼前這一幕登時心中雪亮,知道李紈是不管王夫人後事的意思。再則昨日還有人見她在園子裡逛來著,怎麼就病了幾日了?
可人家要裝病誰又能有什麼法子?
當下眾人出了稻香村又去尋賈璉,只說這位璉大爺平日與王夫人很是親暱,恐怕能給料理後事也說不準。
誰知那賈璉聽了王夫人的死訊當即便忙問可留下什麼東西銀錢沒有。
待聽眾人說王夫人除了一具屍首再無它物時,賈璉登時便沉下臉叫道:“如今既然是二太太沒了,你們就該著去找寶玉他們去,又與我何干?”
說罷,賈璉竟然穿上衣裳轉身出門去了。
這府裡就李紈與賈璉和王夫人是最親密的,如今連他們兩個都撒手不管,誰還肯出頭?
倒是還有幾個婆子丫鬟平日是王夫人的心腹,可眼前有襲人與周瑞家的做例子,誰還敢再往前湊?
且如今榮國府二房的人是死絕了,就剩下個寶玉也是不知所蹤,誰還能傻到為她們出頭?
因此這些個丫鬟婆子只得又來尋邢氏討主意。
那邢夫人此刻卻早就躲得不見蹤跡,眾人尋遍了榮國府也找不到這位大太太,最後倒是大太太的心腹,王善保家的撇嘴說道:“如今這榮國府裡上有老太太,下有大奶奶李紈,又有寶玉,這二太太的喪事兒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太太來操心!就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明明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又要花許多錢,二老爺二太太這些年早就把府裡的銀子都搗騰得一乾二淨,外頭還欠下了好些個銀子,誰又有錢來買那虛熱鬧?我就說句不該說的話,還不如一張破席子裹了扔亂葬崗去算了……”
眼見眾人一臉的吃驚,那王善保家的又翻著白眼兒說道:“怎麼,你們這都什麼臉色,給誰瞧臉子呢?再則這也不是我開的頭兒,你們難道都忘記了不成,二太太的親侄女,咱們府裡風光赫赫的二奶奶,死了不也是這麼破席子裹了扔亂葬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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