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堂,讀書!
賈琮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往自己的暢春園走去。
雖然他極端厭惡讀那些古書,可他能拒絕嗎,他敢嗎,他捨得嗎?
赦老爹老奸巨猾,就把他給算得死死的,用銀子牽著他鼻子走,或者說,用銀子掐他的脖子。
身在紅樓賈府中而沒有銀錢,這絕對是人間一大慘事。別說那些個主子了,就底下的使喚丫頭和小廝都能把你逼死!
在賈府,沒錢絕對是萬萬行不通的。
他雖說是有了賺錢的主意,但一來這條路能不能行得通還兩說;第二,就算是他的企劃能賺大錢,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在他羽翼豐滿之前,他還真得倚仗赦老爹的銀子,更何況往後要通關係、走門路更得仰仗人家。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賈琮一路唉聲嘆氣回到了暢春園的新家。坐在寬敞氣派的屋子裡,屁股底下是軟綿綿的臥榻,四周是奢華漂亮的擺設,舒服,真舒服,比之先前快要倒塌的的小破房子何止是舒服百倍,千倍!
這些個東西可都是老爹賈赦給的!
他享受了就得付出,就得為了赦老爹去爭,去搶!
一想到這些賈琮就煩躁得很,把手裡的一小包銀子隨意扔到了面前的炕桌上。
碎銀子和堅硬如鐵的桌面兒撞擊,發出的聲音異常好聽。
再看看手裡的五百兩銀票,賈琮不由嘆氣連連:
賈赦用這五百兩就要買他多少年的快活和自由自在。這麼一算的話,還真不知道這買賣是賺還是賠。
不過,有一件事兒賈琮明白得很:他現在就在人家手心兒裡攥著呢,萬事不由己啊!
賈琮內心鬱悶,不住翻來覆去地胡亂琢磨。
錦雀走進來的時候,就見賈琮歪在榻上發呆,手裡還晃盪著一張不知什麼東西。
看見他愁眉不展,錦雀立刻就上心了。方才老爺叫他過去,她是知道的。如今剛剛從老爺那裡回來就這副樣子,難道說是老爺又罵了,還是又打了?打得怎麼樣,疼不疼?
錦雀越想越是不安,心思跟著也煩亂起來。
她的一顆心何止是亂,簡直就是亂成一團,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起因還不是這位要人命的少爺,偏偏吃飽了撐的,說什麼要娶她做老婆的話。
錦雀被當真這句話嚇壞了:怎麼可能?別說是她天生就醜笨,即便是她美若天仙,就長成晴雯那模樣,也不敢奢望自己能給少爺做正頭妻子啊。
那個晴雯,就興頭成那樣,又是老太太身邊兒的人,也不敢想著做賈寶玉的老婆吧?
能做個妾就燒高香了。
誰叫她們是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