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晴雯這個時候剛剛十三四歲,稚嫩美麗如將出水的芙蓉花。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這兩句詩最能形容晴雯此時的美好。
不過,小荷是小荷,立,不,不,坐在上面的卻是賈琮少爺。
他只感覺屁股下一片美好,柔軟滑膩,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沒坐過這麼舒服的……墊子,肉墊子。
賈琮衣衫襤褸,滿臉青腫,卻坐在賈府最漂亮的小丫頭身上暴揍人家。
翠縷在一旁都看傻了眼,腦子裡也是一片糊塗,實在是做夢也夢不到眼前的情景。
那是晴雯啊,寶玉最鍾愛的丫頭,是能夠在賈府裡橫著走的人物!要是叫寶玉知道了自己心坎裡的丫頭被人這麼欺壓,他會怎麼想,會不會氣瘋了?
況且,有老太太的寵愛,又有寶玉罩著,整個賈府裡恐怕還找不出一個人能這樣暴揍晴雯的來吧?
眼前這一幕真的太叫人震驚無語了。
很顯然,賈琮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抬手又在晴雯後背上拍了一把,壞笑著威脅道:“怎樣,你服不服我,還敢不敢叫人打折我的腿,把我攆出賈府了?”
晴雯細嫩的腰肢都快被坐斷了,她此刻生不如死,恨賈琮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卻又拿他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瞧著自己被人欺負。
這份兒委屈比天高、比海深,她殺人之心大起。
可現在除了服軟,她又能怎樣呢?
說不得,晴雯抹著流淌不盡的眼淚,哽咽著求饒:“你起來,你快點兒起來,我不和你鬧了,你起來……”
這裡央求著,晴雯忍不住又痛哭流涕起來。
翠縷這時候也回過神來,急忙也幫著求情:“這位……這位……小哥兒……晴雯姐姐天生就是個暴脾氣的,她有口無心,你放開她吧,好不好?”
賈琮故意冷著臉喝道:“她是個暴脾氣?我脾氣比她還暴呢!好不好咱們兩個同歸於盡……”
翠縷見賈琮居然如此無賴,心裡不由得有些害怕,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再次開口央求:“這位小哥兒,就算她錯了,您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可好?你這樣叫人見了可怎麼樣呢,這樣子也太不成體統,連你也要跟著受罰不是?”
賈琮聽了撇嘴道:“哼,受罰就受罰,我才不怕,我賈琮剛剛被老爺往死裡打了一場,現在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就再打我一頓又能如何……”
“賈琮?賈琮?賈琮?您是琮少爺?是東府裡的琮少爺?”
翠縷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失聲驚呼。
“是,我就是東府裡的賈琮,賈赦大老爺是我親爹爹,賈璉是我親哥大、二奶奶王熙鳳是我親大嫂、政老爺是我親叔叔,如假包換,怎麼樣?”
賈琮拍著胸脯叫囂道。
“什麼,賈琮,你個魂淡,你是賈琮?”
身底下的晴雯聞言更是大驚,滿心的憤怒隨即被無邊無際的失落替代:
本來她還想著一會兒就要去求老太太、找寶玉給自己做主,好歹把這個該死的小廝或打或殺了呢,可他居然是賈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