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正在如宋辭所願地朝著分家的方向前進。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們成為整個東柳村和附近村子的笑話了,關於他們的閑話非常的多,而他們家亂糟糟的,隔三差五地還會給大家添上一些新的談資。
比如今個兒傳出一個李二強和他媳婦打起來了。
明個兒就有人說,李三強的媳婦和李大強勾搭在一起了。
要不就是吳蘭花和李二強媳婦打起來,把孩子給打掉了之類的。
也有人說李家要分家了,要是家中的老人跟著李大強過就要養三個人,李大強的媳婦不肯吃這個虧,他們也就比李二強李三強多分一成的東西,憑什麼要養三個人,於是就想著讓兄弟們一人奉養一個。
在這些層出不窮的謠言下,李家人根本就不敢在村子裡行走。
無論到哪裡都是指指點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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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倒黴的是,李二強、李三強的岳父家,不知受了誰的挑撥,三天兩頭地到他們家裡鬧。打著來給他們的閨女出頭的幌子,其實是來佔便宜的。每次空著手來,走的時候都要帶上一些東西回去。
外有別人鄙夷的目光,內裡又家宅不寧,幾個兒子兒媳婦之間互相懷疑,自己家的事情都理不清,李家人哪裡還有時間再來找林阿姆的麻煩。
得知李家人過的不好,宋辭就不怎麼關注他們了。
“韓童生,你也是個有功名的人,怎麼能這麼黑心,三兩多的銀子,你就給我做了這麼小一個冊子。”
宋辭來拿百花圖,韓立行給他做的百花圖十分精緻,鮮豔明麗姿態各異的花兒躍然紙上,給人一種視覺上的盛宴。只是這圖譜的大小就不怎麼讓人滿意了,只有a4紙的一半,比他買的那本《笠翁對韻》還要小,這扣扣索索的樣子,讓宋辭十分無語。
韓立行也覺得自己這事兒有些不地道,紅著臉解釋道,“我最近手頭有些緊,買不起顏料,就畫的小了一些。要不我給你便宜一些?”
“我不是給你定金了嗎。”
“家母四十大壽,我將二狗兄你給的定金買做壽禮了。”
“你還是別這麼客氣了,我不大習慣。”宋辭拍了拍胸脯給自己壓驚道,他被那一句二狗兄雷得不輕。
韓立行白了他一眼,和這人果然不能太客氣了。
見百花圖的質量的確不錯,畫的都跟真的似的,宋辭也不跟他計較了,“除了工錢,我這次再給你二兩的定金,動物圖你可要幫我好好弄呀。不要覺得是給小孩子看的就不用心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當心把你家崽兒給寵壞了。”
“沒事兒,我家崽兒乖著呢,寵不壞。”身子上壓著那麼重的擔子,他家虎崽肯定不敢壞,宋辭惡劣地想。
見宋辭那副得意的樣子,韓立行十分牙酸,不就是孩子嗎,再過個幾年他也會有的,他到時候肯定做的比宋二狗好。
“你先弄著,我以後有生意了再來找你呀。”
“你把老子當什麼人了,你以為我是你家下人,隨叫隨到呢。”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我就是一個養雞的,哪敢這麼對你呀。這不是一事不煩二主嗎,如果你以後做不了官,無論是畫畫寫字還是教書也算是有一技之長了,最起碼能養活自己不是。咱們這關系若是我要做什麼東西,肯定是優先來找你的。”
“我和你沒關系,誰說我要當官了,能考上秀才給家裡田地免了稅也就差不多了,要是運氣再好一些能考上舉人,做個舉人老爺富貴閑人也不錯。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