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你還缺人不。”等宋辭端著藥碗要出去的時候,張天羞赧地問道。
要報答宋二狗,自然還是給宋二狗幹活的好。他沒有什麼本事,腦子不是特別聰明,也就一把力氣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天還是有些緊張。
不知道宋二狗會不會將他和那些故意想來佔宋二狗便宜的人混在一起,當初朱文能去宋記鋪子做活,他是嫉妒的,也有些心動。
見宋二狗打發了幾個人,也就暫時歇了心思了。
宋辭停住了腳步。
“缺兩個種地喂雞的長工,你幹得了嗎。”
“當然幹得了。”張天笑道,他在家裡不幹活,只是不想給那對姆子幹而已,現在給宋二狗幹,還有工錢可以拿,當然可以了。
張天的事情,最後是以分家告終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天爹就算是再不想不分家也不行了。
兄弟鬩牆,父子反目,甚至還想要謀害彼此的性命,這個時候,是真的沒有人那麼心大,能再和對方同住一個屋簷下。
村長也怕鬧人命來,就強硬地要求了張家分家。要是張家還不分,就把他們一家趕出大坪村。
張天以淨身出戶和保守張地先拿刀砍他的秘密為條件,和張家斷絕了關系,寫了斷絕關系的文書,以後再不用供養他爹和後姆。
張天爹和後姆將事情給做絕了,現在也不能怨張天如此決絕。
嚴村長在往斷親書上簽字的時候,有些感慨。
村子裡的人大都不知道張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到張天被血淋淋地從張家背出來,還有哪些混混似是而非的話,在心裡面想出了一場場精彩絕倫的家庭大戰。張天背上的傷,流傳著兩個版本,一是被外面的人打的,二是被張天爹給打的。
一些人家因此更不願意和張家來往。
不管是不給孩子治傷還是將親生孩子往死裡打,這心腸都太狠了。
當然張天也沒逃過被罵的命運,不少人家都把張天當做了反面教材教訓子孫。這些封建大家,都是自己可以對晚輩不慈,卻容不得晚輩不孝的。
雖然是張天受了委屈,可是張天的做法,他們卻是不能認同的。孩子是父母的財産,父母可以對自己的財産為所欲為,卻是不允許財産來反抗他們的。
“我說,你可把我給害慘了,現在村子裡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罵我黑心叫宋扒皮呢。”宋辭對著張天埋怨道,這可真是個坑貨。
“不是給你擋下了許多的麻煩嗎。”張天狡辯道。
“可也不是這麼個擋法吧,老子的名聲現在被你攪合的更臭了。”宋辭道。
“你還有名聲。”
“去去,山上擔水去。”宋辭踹了張天一腳,讓他去山上擔山泉水去了,自從僱了一個長工回來,他們家雞崽的夥食水平又上了一層樓,連井水都不喝了,都是正宗的山泉水。
宋辭生張天的氣,那是因為張家分家完後,張天為了氣一氣他家的老頭,拿出那張宋辭給張天的簽長工的契約,在他爹面前晃了晃,說這是賣身契,他自賣自身要去給老宋家當下人了。
張天爹當時被他氣暈了,在床上躺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一直在反思,他怎麼會動了想要害了大兒子的心思呢,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和他大兒子之間是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孩子為了和他斷絕關系,淨身出戶不說,竟然還到老宋家賣身為奴了。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他娶了地兒的阿姆進門後,慢慢改變的。
張天爹心中愧疚極了,甚至心中有些怨張天後姆。
張天後姆因為這件事情,名聲更加地壞了,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將繼子逼迫到這種程度,事情還鬧得這麼大,就算不知道這中間他做了什麼,不妨礙大家覺得他是個壞人。
而宋辭簡直就是糟了無妄災,什麼仗著恩情逼良為娼逼迫人家賣身為奴了,什麼不就賺了幾個錢心也越來越黑了,謠言和髒水是一波波地往他身上潑去。
雖然的確擋住了那些想要往他跟前湊想要沾光的混混。
但是他的名聲是徹底的洗不白了。
就算說了那就是一個長工的契約,村民們還是固執地以為相信那就是賣身契,著宋辭的壞話。
宋辭深刻地感受到了來自三姑六婆們的惡意,對這他這個豬隊友也徹底無語了,這種做法,真的很混混。
不過,宋辭覺得自己早晚能混成一個小地主的,那時候也是要買下人的,就也懶得解釋了,就讓村子裡的人先習慣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