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而且陌生的聲音打斷了顧小姿的思緒，她愣愣的轉頭，看到一張她不陌生但也不算熟悉的臉。
段菲菲。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顧小姿說話的聲音很低，整個人看上去好像非常疲憊。
王素芝沒有回答，甚至連戴著的墨鏡都沒摘下來，走上前圍著病床轉了一圈，仔仔細細的打量起床上的顧小姿。
顧小姿被她看得極其不舒服，那種眼神像是要把她扒光了一樣。
“顧小姐。”
王素芝終於出聲，拿掉臉上的墨鏡，眼神一點沒有避讓的打量起顧小姿，“我姓王，是鈺辰的岳母。”
王素芝見著顧小姿那張漂亮臉蛋心裡頭就不忿，一句話就亮明瞭自己的身份，想讓顧小姿為此難堪，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包養的女人而已。
但是王素芝料想錯了，顧小姿根本不在乎來人是誰，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霍鈺辰不在這裡，你來錯地方了。”
顧小姿是真的不想和霍鈺辰還有和他相關的人有半毛錢關系，岳母？多諷刺的字眼，她真的不過是霍鈺辰養的一個……
思及此，顧小姿重重的閉上眼，她只是覺得累了。
王素芝哪裡容得顧小姿這樣輕視她，心頭頓時湧上來一陣火。
“我是特意來找顧小姐你的。”
她故意把後面幾個字咬得特別重，蹬著高跟鞋幾步來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小姿，嗤笑道，
“顧小姐憑著這張小臉蛋也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呵，鈺辰年輕，愛玩一些也是正常的，可是我得告訴你顧小姐，自己夠不到的高枝可千萬別攀，當心摔個粉身碎骨，你這樣的身份，頂多也是做小，我們家晴兒也不是那種容不下人的女孩，讓你當個妾還是勉強可以。”
王素芝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進顧小姿的心髒，於無形中把她割裂得遍體鱗傷。她倏然睜開眼，垂在身體兩邊的手緊緊握著。
“簡直莫名其妙，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顧小姿這種冷硬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王素芝，她上前就是一巴掌下去，啪的一聲打得顧小姿的臉都偏了。
段菲菲也沒想到自己姨媽這麼迅速，不過看著顧小姿被打，她別提多高興了，抱手站在一邊看戲。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這麼跟我說話。”
顧小姿本來身體就虛弱，被這麼一扇直接懵了，耳朵裡嗡嗡的響，半邊臉都火辣辣的疼，而王素芝那些難聽的話還在繼續。
“不過是被人包養的貨色，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告訴你顧小姿，你要是不乖乖離開我們鈺辰，我讓你滾出蘭城，這一輩子都別想回來。”
被包養……被包養……被包養……
這幾個字已經有很多人在顧小姿耳邊說過了，她聽了不知道多少回，就像是鋒利的刀片在割拉她的心髒。
別人怎麼嘲笑她怎麼羞辱她，她都可以當做不在意不在乎，但是她很怕，哪一天，明葉哥哥也會滿臉失望的對她說出這幾個字。
顧小姿扶著身上的傷口，艱難的用手指著門口，“請你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