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可是真的怕了, 整個人湊到左銘腦袋邊,拿紙巾幫他擦汗。
左銘看上去真的是虛弱又狼狽, 臉色慘白,眼皮耷拉著, 這和他之前緊閉著眼不一樣,現在的他看上去有氣無力,像是根本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他一頭濃密的黑發都汗濕了, 偶有細碎的發貼在額頭上。
那麼高大的身軀, 卻不可抑制地輕微顫抖著,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江可可越想越怕,心跳加速,呼吸都堵在胸腔裡, 前所未有的緊張。
她一邊幫他擦汗, 一邊幫他按摩身體的肌肉,他身上的夾子,在他驚叫的那瞬間被全部崩掉了, 而他原本緊繃的肌肉此刻無意識地鬆懈了,成了一丁點不設防的狀態。
“你……你沒事吧, 不、不會真的……”廢了吧?
江可可急得嘴唇有點兒抖,她沒想真廢了他啊。
就是想著自己要睡他,心有不甘,想先折磨他一下,小報複一下。
而且,店主不是說這個銷量很好不會有危險的麼?還是她自己使用得有什麼不對的?
還是, 因為快感比高潮強烈了百倍,反應也比高潮強烈了百倍?
他剛剛高潮反應就挺激烈的,所以這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左銘是真的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一時緩不過勁兒來。
嘴巴輕微張合,卻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江可可心慌得難以抑制,咬了咬嘴唇,試探著問:“我、送你去醫院?”
她很猶豫,如果送他去醫院,她自己精心準備的跑路計劃很可能就要泡湯了。
可不送他去醫院,她又實在有些擔心。
要不要,她去聯系那店主問問?
畢竟,這男人那麼奸詐,萬一是苦肉計呢?
“我……”
江可可聽到沙啞而虛弱的聲音,當即將耳朵貼到左銘嘴邊,輕聲問:“你怎麼樣?”
微弱的氣息撲到她耳朵上,有點癢,她又往外移了移,靠得不那麼近了。
“我、沒事……”左銘依舊虛弱,卻努力找回力氣發出聲音。
江可可聽到他這麼一句,或多或少鬆了口氣,心裡卻有些微異樣。
他從知道自己要受辱之後,硬是咬著牙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會兒這麼虛弱的情況下,艱難開口說的第一句,卻是為了安慰她。
江可可腦袋挪開,正要繼續問什麼,突然看到左銘耷拉著的眼皮抬起來。
這樣,她猝不及防看到他的眼睛,看得愣了神。
他在這麼虛弱的情況下,努力抬起眼皮展露出的那雙眼睛,沒了平日的清冷與強勢,清澈純粹得像個稚童,又好似漆黑的夜幕中點綴著零星星辰。
是什麼樣的眼睛,可以盛滿星辰呢?
沉眸定睛,沒有多刻意,卻足夠勾人心魄,讓人心甘情願沉進去。
江可可覺得那眼睛有點眼熟,想半天才想起來,她曾經偷偷看到的左銘小時候的照片裡,他的眼睛就是那麼幹淨純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