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樂坦誠回複:【不想麻煩他。】
那邊沒有回。
過了會,朝樂問:【你吃過飯了嗎?】
還是沒有回複。
直到走到民宿,仍然沒有聽見微信震動聲,朝樂納悶自己哪句話惹他不開心了嗎。
這裡的工人們都很熱情,講他們之所以及時趕到,是因為早有預料,這輛大巴坑人無數,別人他們管不著,但是老闆娘來的話,不能不管。
朝樂笑著謝之,她只是來溜達溜達,反而給人家添了麻煩。
一路走來,宋佳芝一直和朝陽走在一起,嬌聲嬌氣地抱怨這裡環境沒想象中那麼好,還有很多蚊子。
“聽說這裡的蚊子毒性很大。”
她穿了短袖短裙,面板又白又嫩,蚊子專叮她咬,不一會兒,小腿上起了三兩個紅包。
“我這兒有藥,抹一下就好,你不要撓。”
朝,邊拉開包包的拉鏈,裡面除了藥膏,還有濕巾和水瓶,出門在外,能帶的小物件都帶來了。
塗了藥,宋佳芝才停止抱怨,“姐姐你真體貼,帶這麼多東西,誰娶你都是福氣。”
這本是常識,平白被誇,朝樂不知該回什麼好。
黑暗中,朝陽手上的煙冒著忽明忽暗的火,沉悶得厲害。
朝樂看他一眼,都不知道何時他抽煙抽得這麼兇。
接了人,工人各回各自住的地方,朝陽帶她們來到一家民宿。
宋佳芝怕再被蚊子咬,只能來回地蹦躂,再說馬紮被工人坐過後,不幹淨,她也不捨得弄髒自己的衣服。
做飯是位阿姨,一直在忙活,半米高的矮桌不一會兒就盛滿了碗碟。
這裡只有一個做飯的婦女。不然應了圈子裡的話,工地上,連條狗都是公的。
“不知道你們來得這麼匆忙,我什麼都沒準備。”做飯阿姨愧疚道,“晚上集市沒人,只能用些邊角料。”
“沒關系,已經很好了。”朝樂點頭致意。
這裡工人夥食更營養些,不那麼油膩,葷素搭配健康,想吃什麼可以提前說。
邊角料是些剩下的牛肉和雞肝,葷菜隨便炒都香。素菜稍下些功夫,夏日瘋長的豆角扯一把,撚淨後放油鍋裡爆炸。黃瓜拍碎拌一拌,撒上蒜末生抽,下酒下飯都可以。
賣相一般,吃起來不賴。
朝樂慢條斯理啃著半個蕎麥饅頭,吃得津津有味,路途奔波,胃空了好久。
宋佳芝象徵性夾了幾塊黃瓜就放下筷子。
做飯阿姨緊張兮兮地問:“是不是不合口?”
“沒有我喜歡吃的菜。”
阿姨訥訥地,不知說什麼是好。
“她在車上被餅幹吃飽了。”朝樂解釋一句,又岔開話題,“對了,我們今晚住哪兒?”
一旁默不作聲的朝陽插了一嘴,“旅館。”
原先在暗處,現在在光線下,朝樂才發現他傷得不輕,不僅僅像老王所說折了腿,露在外的地方常見一片青紫。
有陣子沒見,他黑了,也瘦了些,還好骨架勻稱,不然像是從哪來來的難民,尤其是胳膊上的跌傷,以後應該會留下很深的疤痕。
朝樂不禁問道:“怎麼傷的。”
朝陽沒看她,也沒搭話,臉別到一側。
做飯阿姨聽見後,代替他解釋:“這小夥子人不錯,就是太魯莽了,不考慮自身情況,沒有經驗就跟著從圍堰上跳下去。”
頓了頓,“好在位置不深,底下積水沒抽幹,才保住一條小命。”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宋佳芝皺眉,“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
朝陽吐出幾個字:“那就重找個打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