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微臣不答應呢？”
蕭漠寒的聲音蒼白而又無力，龍椅上的男子甚至連回答的慾望都沒有，只是滿臉不耐地衝著他揮了揮手。
“朕乏了，你還有考慮的時間，回去想清楚了再來見朕，這御書房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蕭漠寒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他卻感覺不到分毫冷意。
“大將軍請留步！”
蕭漠寒慢慢地轉過身，只看到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腳步匆匆地朝他走來。
短短數月，麗嬪已經一躍成為宮內最受寵的妃子，皇帝對她的依戀與日俱增，就連日常接見外臣，批閱奏章時都要她陪伴在側。
蕭漠寒對這些後宮之事並不關心，尤其是眼前這個女子，還曾與自己有過婚約，更是應該主動避嫌。
“微臣見過麗嬪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姚大夫的事本宮都聽說了，她對本宮有再造之恩，本宮實在不忍心看著她蒙難受苦，不知大將軍有何打算？”
蕭漠寒低下頭默然不語，賀安瑤突然覺得心中一痛，原來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也有這般無措的時候。
“微臣有一事相求，還望麗嬪娘娘能夠應允！”
賀安瑤一臉瞭然地搖搖頭“大將軍不說本宮也知道，皇上命人將姚大夫關入慎刑司，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般人進去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本宮已經派人前去打點，務必要保證姚大夫的安全！”
“大恩不言謝，從前微臣年少輕狂，在許多事的處理上都欠缺周全，如今想想反倒讓您一個女子揹負了許多無妄之災。”
對待這個險些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蕭漠寒打心底感到歉疚。
當初因為汝陽王對自己的中傷，他一怒之下全都遷怒於賀安瑤，甚至不惜當眾對其進行羞辱，完全忘了她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賀安瑤微微一笑，突然覺得隱藏多年的心結被開啟，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過去的事本宮早就忘了，大將軍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人活一世，總是要向前看的。姚大夫是個難能可貴的女子，本宮由衷的希望大將軍能夠把握當下，不要給自己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
“事到如今，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蕭漠寒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空氣中都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姚小谷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皇宮之旅就以這樣的結局告終，雖然已經進過一次大獄，可她還是被慎刑司內慘烈的景象給嚇出一身冷汗。
一般被送進這裡的都是犯了大錯的宮人，在旁人眼裡他們就是螻蟻般的存在，什麼人權尊嚴通通都被拋之腦後。
姚小谷甚至沒有撈到一間單獨的牢房，幾個生得豹頭環眼的惡婆子伸手扒下她的外衣，將她身上的首飾全都搜刮的一乾二淨，最後才把凍得瑟瑟發抖的她丟進一間大通鋪。
一股撲面而來的腥臭氣讓她險些暈厥過去，她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慢慢的撐起身子，十幾張形狀各異的面孔慢慢的湊上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