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漠寒沉默了良久,終於試探性的開了口“皇上是擔心高太師有不臣之心?”
皇帝滿臉疲憊的搖了搖頭“朕與他相識這麼多年,彼此之間早就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只要朕還活著一天,他就不敢輕舉妄動。無奈太子蠢如鹿豕,對待他簡直比對朕這個親爹還要恭順,若是等他登上皇位,註定只能是旁人手中的牽線木偶!”
皇上的顧慮並不是空穴來風,太子蕭錦翰對高太師的倚重已經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
為了替高檳脫罪,他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在乾清宮門外跪了整整一夜,險些將皇帝氣死過去。
蕭漠寒輕輕地嘆了口氣“太子殿下也有自己的無奈之處,事已至此,皇上有何打算?”
“權柄滔天不可怕,可怕的是連一個能夠制衡他的人都沒有。朕仔細的考量過,能夠擔此大任的只有你一個!”
面對著皇上殷切的眼神,蕭漠寒只能揚了揚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皇上未免太瞧得起侄兒了,侄兒只懂得帶兵打仗,對那些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毫無經驗。若想與高太師叫板,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你放心吧,朕既然決定將這個重任交給你。那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扶持你上位。你要做的就是記住自己的本心,不論在任何時候,都要以蕭氏江山為重!”
這份囑託無疑是比泰山還重,蕭漠寒沉默了良久,終於緩緩的跪了下去。
若論心大,姚小谷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能在大獄之中喝到酩酊大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依舊不省人事,就連那些見慣了風浪的獄卒都被她這番神操作給震驚了。
醒酒湯是沒有的,率先醒過來的林世顯向獄卒要了一碗熱茶,用小勺子一點一點的喂進她的嘴裡,想要滋潤一下她那乾涸的嘴唇。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木頭崩碎的巨響,震得整個牢房都為之一顫。
“使不得呀!大將軍!這裡可是監牢重地,羈押的都是有罪之人。您這般強闖進來,那可是犯了國法,就連皇上都保不了您啊……”
說話的牢頭聲音裡帶著哭腔,他在這裡守了大半輩子門,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眼前這個神情陰鬱的男人就像一頭暴怒而起的雄獅,讓他根本不敢靠近。
蕭漠寒咬著牙衝了進來,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若是姚小谷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定要讓整個京都城的人為她陪葬。
“雖然比我想象中要遲上很多,可你終究還是來了。”
林世顯沒有抬頭,他的眼裡心裡只有懷中這個女人,一想起往後餘生再也不能像這樣擁抱她,他的心就像針扎一般。
蕭漠寒的眼裡幾乎快要噴出火來,可偏偏他曾經答應過她不會對這個該死的男人動手。
“本將軍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把你的髒手從她的身上拿開!”
林世顯發出一聲嗤笑“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用心愛過的女人,我絕不會做出任何褻瀆她的事情!”
蕭漠寒沒心思和他廢話,伸手輕輕一扯,門上那條比小孩子的胳膊還要粗的鐵鎖竟然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