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我來和他聯絡,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他逃出永平鎮!”
“主子,您想拿自己當誘餌?不行,這太危險了!”
“危險?如果可以我願意和他同歸於盡……”
徐青佑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裡,一想起那張邪惡而又醜陋的面孔,他的心裡就湧起一股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多年的逃亡生活練就了呂留良一身反偵查的本事,整整三天他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不見一點蹤影。
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徐青佑請衙門的人全都撤出永平,海棠姑娘的屍首也被草草掩埋,一切彷彿就此平息。
又過了一天,徐青佑獨自一人在府中喝著悶酒,他的心情就像這昏黃的暮色,低落到無法形容。
就在他喝到微醺之時,一個靈巧的身影突然從房簷上跳了下來,三兩步就躥到了他的面前。
徐青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此人的眼神也充滿了憤怒。
“呂留良!你這個厚顏無恥的騙子,竟還有膽子出現在我面前!”
呂留良的一雙賊眼咕嚕嚕一陣亂轉,他先是確定房間裡並無他人,而後便用審視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子。
“徐大少爺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說了什麼,呂某可什麼都沒做過!”
徐青佑猛地一拍桌子,兩隻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什麼都沒做?你還真好意思說!前些日子你用各種名目從我手裡騙了不下一百兩銀子,結果呢,我連句聲響都沒聽見!我徐青佑縱橫商場這麼多年,竟然在你這個小賊面前栽了跟頭,這口惡氣實難吞下!”
“徐大少爺真是為了此事生氣?”
呂留良眼神微眯,手心裡握著一根尖利的銀針,一旦這個男人露出絲毫破綻,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取他性命。
徐青佑瞪著眼睛反問道“難道你還做了更不可饒恕的事?”
“沒有,當然沒有!”
呂留良衝著他“嘿嘿”一笑“您不知道,這兩天鎮上不太平,花街上有個妓女暴斃在床,我偷偷去看了一眼,那死相別提有多悽慘了,嚇得我好幾天不敢出門!”
徐青佑險些咬碎一口銀牙,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人殘暴至此。
“你還好意思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從我這裡騙來的錢全都拿去喝花酒了,那個妓女莫非就是你的老相好?”
“阿彌陀佛,這話可不敢亂說!”
呂留良一臉警惕地衝著他擺擺手“徐大少爺明鑑,我呂留良的確不是好人,可也只限於偷小摸,殺人放火的大惡之事是斷斷不敢的!”
徐青佑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臉上寫滿了鄙夷之色。
“諒你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說吧,你這次又編出了哪些騙錢的由頭!”
“冤枉啊!徐大少爺,這回我可以用我的性命起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千真萬確!”
呂留良躡手躡腳地躥到徐青佑身邊,伏在他的耳邊一陣低語。
“什麼?”
徐青佑面色驟變,猛地站直了身子。
“你真能確定他已逃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