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如此可愛的重孫,姚老太太非但沒有慈愛之心,反而還露出一臉的狠毒之意。
“小小年紀就如此張狂,以後能有什麼好,說不定就跟你娘一樣偷男人,當寡婦……還不如趁早溺死算了!”
姚老太太正罵得痛快,突然從天而降一盆臭水,澆得她滿頭滿臉,魂不附體。
“是誰……是誰害我……”
姚老太太用力抹掉臉上的臭水,強忍著痛睜開眼,卻看到虞婆婆端著一個木盆滿臉憤怒的瞪著自己。
“我念你是小谷的祖母,才對你禮讓三分,誰曾想你卻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你苛待自己的孫女也就罷了,這三個孩子沒吃過你姚家一粒米,沒喝過你姚家一口水,你要是再敢惡言詛咒,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他們主持公道!”
“真是反了天了,你……你這個死老婆子,你不得好死!”
姚老太太一把抱住姚小谷的腿,那哭天搶地的模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下人欺負你的親祖母?今日她要是不給我磕頭賠罪,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姚小谷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心中只感到無盡的疲憊與厭煩。
“決定親疏關係的從來不是血緣,而是人心!只可惜祖母的心一開始就長歪了,我勸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再鬧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姚老太太的哭鬧聲戛然而止,她從小孫女的語氣中聽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決絕。
她突然感到有些後悔,或許剛才那些話本不應該說出口。
好不容易將姚老太太打發走,姚小谷一轉頭,卻看到女兒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瞪著自己。
她還以為這個小妮子是在生姚老太太的氣,便走上前想要安慰她幾句,誰知剛一伸出手就被她無情的躲掉了。
“您別碰我!我有話要對您說!”
姚小谷和虞婆婆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覺得有些奇怪。
“孃親,我問您,您還打算將那個姓葉的留在家中多久?”
“什麼?”
姚小谷眨了眨眼,一時竟沒弄明白女兒的意思。
“您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自然知道村裡人是如何在背後議論的。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您不主動避嫌也就算了,還弄了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住在家裡,您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小蔓菁的質問讓姚小谷無比驚詫,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異於尋常,可早熟到這般地步還是讓她隱隱感到不安。
“我知道您肯定又要說這不是小孩子該操心的事,可我做不到您那般豁然大度,我受不了別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您要是再不把他送走,明日我就搬到洪夫人那就去住!”
這算是最後通牒了,小蔓菁說完便扭身回了自己房間,任憑虞婆婆如何呼喚都沒有回頭。
姚小谷心中湧起一股自責之意,女兒的話也沒毛病,此事或許真的是自己思慮不周。
一連幾天,兩兄弟幾乎陪著葉大俠將附近的山頭全都轉了個遍,他們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在有意尋覓著什麼,可每當他們想細問時,男人卻又岔開了話題。
這天回家的路上,恰好經過一座墳塋,兩兄弟二話不說就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還動手將墳前墳後的雜草全都處理乾淨。
“這是……”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我們的爹爹!他已經住在這裡快三年了,孃親時常會帶我們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