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佑早已猜出其中的緣由,對曹金的厭惡更勝一籌。
“曹媽媽,我今日來的目的想必您也知道,自從曹金接管農莊之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法顯露人前。我若再繼續留著他便是犯了眾怒,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以往的過錯,您現在就帶他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曹金激動的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由於深陷賭博的泥潭無法自拔,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
那些高利貸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如今的數額已是他無法承受之重。
那些債主之所以還沒有對他採取手段,就是看中他身後的這座農莊尚有利可圖。如果他失了這個莊主之位,那就離死不遠了。
曹媽媽對兒子的境況也是心知肚明,為了保全兒子的性命,她只能豁出這張老臉來求徐青佑。
“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從小沒有把他教育好,才讓他不學無術,誤入歧途。奴婢求求您,就給他留一條生路吧,奴婢願意替他承擔所有的罪責!”
曹媽媽說完深深地拜了下去,對著徐青佑連連叩首,不一會兒地上就殷紅一片。
徐青佑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如非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走到這個地步。
可今日他若是輕易鬆口,以後這些手下勢必會有樣學樣,那後果才叫不堪設想。
“這一路又渴又累,勞煩徐大少爺幫我弄杯茶來!”
姚小谷的要求顯得頗為突兀,徐青佑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
“這位姚大夫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你們誰若敢對他不敬,那就別怪我不顧往日的情分。”
徐青佑說完一揮衣袖,扭身大踏步的走出門外。
曹媽媽有心想要留住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滿心懊悔的錘了錘自己的胸脯。
老馮頭和曹媽媽也算是老熟人,看著她這副模樣,實在有些怒其不爭。
“種田不熟不如荒,養兒不孝不如無。曹媽媽,你以前是多麼明事理的一個人,怎麼現在變成這幅模樣?你愛子心切咱們都能理解,可總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論吧,他現在犯了錯你可以包庇他,若是日後他殺了人,你難道也要替他頂罪嗎?”
曹媽媽一臉悲痛的搖搖頭“你不懂……你一輩子無兒無女,自然活的逍遙自在。兒女本是前世債,為了他,我可以捨棄我的性命!”
“說的好!你這兒子的確是來討債的,你這個當孃的若是有足夠的能力,自然可以隨他心意。可現如今你卻是在利用徐大少爺對你的眷顧與情誼,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實在很無恥!”
姚小谷的話像一把利刺,直直的扎進曹媽媽的心房,她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一下子癱軟在地。
“你是誰?你憑什麼這麼說?大少爺從小就沒了娘,我為了照顧他付出了多少艱辛,就連老爺都說我是徐家的功臣,我就算求些什麼,也是理所應當!”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理所應當,你有沒有想過,當往日的情分被耗盡的那一天,你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