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縈醉醺醺地回到府裡,已經快傍晚時分了。蕭瑾瑜和衛慎行已經下衙回來,衛慎言一直在等她回府。
孟縈見他們三人在門廳坐著,似乎在等她歸家,她有些心虛,回來晚了些。隨後,她又想到下午許蘭芝說外界傳言她是耙耳朵,心裡有些不舒服。都說酒壯慫人膽,她便想借著醉酒,發個酒瘋,耍耍脾氣。
不作妖,那生活多沒意思!
可孟縈的酒瘋尚未發出來,便被蕭瑾瑜直接抱到了正院,然後關起門來……
妖精打架真是累死人,最後的結局是孟縈完敗,昏睡過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她都記不起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孟縈晃了晃腦袋,算了,被人說耙耳朵也沒什麼大不了,家宅安寧才是最重要的。
九月中旬,大夏那邊派使者過了河西,途徑西平郡,到達金城郡。他們準備在金城郡歇息三日再出發。
四郎正在金城郡的春風樓裡查賬,突然外面一陣喧譁,說樓裡來了位一擲千金的豪客。四郎聽後,輕笑一聲,春風樓裡多的是縱情享樂的恩客。這樓裡每日都在上演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他已見慣不怪。
待賬目查閱完畢,四郎推開窗,往樓下看了一眼。與四郎窗戶相對的三樓包間裡也開著窗,屋裡的少女抬眸一看,頓時呆愣了。
只見那少女年華不足雙九,正值青春妙齡。她黛眉修長,高眉深目,一雙湛藍美目,顧盼生輝,姿容曼妙。她痴痴地看著推窗的郎君,低聲呢喃道:“我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隨後,她對身邊的伺候的鴇兒爹道:“叫對面那穿紅衣的郎君過來伺候。”
鴇兒爹順著少女的目光看過去,竟然見到了東家。心說,這女郎恐怕要踢到鐵板了。衛家四兄弟興致各異,衛家大郎幾乎不會來樓裡,二郎喜歡到樓裡喝酒吟詩作賦,三郎從未到過樓裡,這衛家四郎是則春風樓的靈魂。樓里人最怕的就是他,的確是個難纏的主。
嗯,還是不要亂評價主子!他想到每年從春風樓得到的賞賜,衛家是大方的主家。
鴇兒爹低眉斂目道:“您說的那郎君是樓裡的倌兒,不接客。還請女郎另挑小郎伺候吧!奴這裡有各色少年,色藝俱佳,總有一款能得女郎歡心。”
“若我硬要他來伺候呢?”那少女惱怒道。
“那這春風樓就沒辦法招待女郎了。”鴇兒爹笑著說道。
那少女頓時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來人,去將那紅衣郎君給我抓過來。”
很快那便從暗處走出來兩個男子,徑直往四郎所在的房間而去。
那少女一直盯著外面,似乎在等她的人將紅衣郎君帶來。
四郎這邊莫名其妙地來兩個人上來就捉他,他豈肯就範,若是被人捉住,他還要不要面子?
於是他召出暗衛與這兩人打鬥起來。
那少女見兩人一直沒能將她看上的郎君帶回來,便又譴了兩人去。
四人一去不回,少女惱怒萬分,大吼道:“你們將我的人怎麼了?你知道本宮是誰嗎?”
鴇兒爹心說:老子管你是誰?你來樓裡,就是恩客。樓裡的事,樓裡說了算。
不過這鴇兒爹每日迎來送往,察言觀色自有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玩得溜溜的。
那女郎不等鴇兒爹說話,一把推開他,徑直往四郎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