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感覺得孟縈似乎有心事,他也一直沒睡。他將孟縈摟在懷裡,細細地親吻她的頸側、耳垂。他撥出的灼熱氣息,讓孟縈的面板起了細細的小疙瘩,驀地羞紅了臉。
透過燭臺微弱的燭光,蕭瑾瑜自然看清了孟縈臉上的嬌羞。與她成親三載有餘,她每次情動都是這般嬌羞可人,如同初娶夫郎的小娘子,讓人心動不已。蕭瑾瑜一直沉溺於他們夫妻之間的互動交流,幾乎每次她下榻正院,他都要痴纏很久。
今夜孟縈情緒不高,蕭瑾瑜也只是溫柔地親吻她一番。他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去安慰枕邊人。
孟縈翻了個身,對著蕭瑾瑜,看著他的面頰,伸出手來描繪他的面部輪廓。她的玉郎真的很好,若不是他們之間夾著他母皇,興許她能更加信任他,將他當成彼此的倚靠。
但現在明顯不行,若是她對他付出了絕對的信任,等到未來抉擇時,不光他會為難,她也會受傷。她怕母皇將來拿孩子逼迫玉郎,讓他陷入兩難。與其那樣,還不如就維持現在這樣的距離,兩人都能自適。將來既使受到傷害,也不會覺得終身難以釋懷。
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平靜地過了一夜,雖然什麼都沒做,卻似乎彼此都感到心安。
……
且說四郎從清韻院出來之後,和三郎回了初見院。
三郎見不得孟縈傷心,就算惹娘子不高興的那個人是他親兄弟四郎,他也會幫娘子討回來。
剛到院子,四郎便被三郎揍了,是下狠手的那種。
四郎雖也跟著兄長們習武了,但三郎上過戰場,對戰經驗豐富,加上他武力值本就比四郎高,所以完全是三郎單方面碾壓四郎。
當然,三郎下手很注意分寸,沒有揍四郎的臉,但身上就跑不了青紫交加了。
兩兄弟二人大戰,並未驚動初見院外的其他人。他們出了一身臭汗,也出了心中的一番鬱氣。
三郎這才開始教育四郎道:“小弟今日著實過分,娘子對我們多番忍讓,從來不像別的娘子那般驕縱跋扈,對著夫郎們頤指氣使。你為何還不滿足,非要惹得娘子生氣?”
四郎:我也不知道啊!真是莫名其妙!
“還有,你在娘子面前從來就未說過好話、軟話,娘子出於道義和本分,還能對你照顧有加,已是萬幸。你若再這樣下去,待娘子寒了心,再想暖回來就難了。我今日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三郎徑直回了東跨院,將四郎扔在初見院的庭院中。
四郎回到廂房,泡了個澡,渾身痛得說不出話來。他連晚膳都沒用,就躺到了床上。
他還想等娘子今夜過來時,給她看看他的傷處,好讓她心軟,心疼他一番。這樣,他再賠罪,娘子就會原諒他了。
誰知,他等到月上中天,娘子都沒有過來。
等他派人去清韻院打探訊息,才知道清韻院已經關了院門,早就歇息了。
這是娘子第一次不打招呼爽約,因為這麼長時間,每次該到誰的院子歇息,娘子向來守時。若是有事,也會提前派人過來傳個訊息。
四郎這時才意識到,原來一直好脾氣的娘子也會生氣的,看來他得想個辦法哄娘子開心……
第二日天色微明,四郎從噩夢中驚醒,他睜開眼,準備坐起來擦把汗,但渾身疼得他哀嚎一聲,又躺了下去。他索性就那樣直挺挺地躺著,想著夢中的景象。
他夢見娘子不見了,所有人都找不到。真是上天入地都無法找到娘子的蹤影,他們都成了望妻石。孩子們每日哭鬧吵著要孃親,攪得人頭疼欲裂。所有人都指責他,說是因為找他,娘子才會遇難不見的。
在夢中,他見到了娘子給二哥和三哥生的兒郎,也見到了歐陽冉和黃簡然膝下的小娘子,唯獨沒有見到他的孩子。
然後,娘子為了去找他,不見了。他孤身一人到處尋找娘子,怎麼也找不到,他心裡好怕,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娘子,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