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慎初在西北喝過當地的燒刀子,入口辛辣刺激,遠不如這杯美酒香醇厚重。他既喝過極品露濃笑,也喝過農家自釀的,帶著濃濃酸酒糟味的燒酒。但從沒喝過這麼過癮的美酒,對就是過癮,夠勁,也夠醇厚!他想,這酒在西北肯定受歡迎!
三郎衛慎行喝慣了燒刀子,故而一下子就喜歡上春風渡這種高度酒,覺得這口感比燒刀子好太多了,是難得一見的美酒。
歐陽冉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喝過各地的美酒,唯有這春風渡的香醇,讓人舉杯難忘。
黃簡然更是絕了,他直言道:“縈兒妹妹這酒若是提煉你說的酒精,是不是事半功倍。”
孟縈笑道:“不是事半功倍,是暴殄天物!提煉酒精,不需要用美酒,一般的高度酒就可以。”
她將酒液倒了幾滴手心,然後用手指捻了捻,說道:“這酒若是再放三年,味道會更香醇,更有厚度。現在難免會讓人覺得辛辣刺激,厚度不夠。”
四郎卻道:“這酒已經力壓露濃笑了,若是再過三年開窖,豈不是千金難求一壺春風渡?”
孟縈笑道:“那就賣三分之一,剩下的和今年釀造的留作基酒,以後調酒勾兌之用。醉流雲倒是不需要窖藏很久,年底就可上市,是另一種口味。”
聽到眾人一致讚美這新開封的美酒,孟縈想起前世,她領導喜好醬香型的白酒,在茅臺鎮住了差不多兩個月。她作為助理,跟著出差兩月,幸虧她因為好奇和好學,留意了釀酒的每一個步驟,加之她向來勤快,若是有機會上手,一定會搭把手幫別人幹活。
另外她領導還給她介紹了經驗豐富的釀酒師傅,她沒事便跟著師傅喝茶聊天打下手,這才學得了釀酒的皮毛。這點皮毛在大曌是夠用了,不過假以時日,她相信她能釀造出真正的美酒來。
隨後,孟縈讓人將開啟的那缸美酒,灌裝到提前準備好的青瓷壇中,五斤一罈,兩斤一罈,各裝了不少。
莊子上的甜水井,孟縈讓人保護起來。她帶著眾人參觀了酒坊,裡面的釀酒師傅都是孟縈精挑細選的,連工人都是經過仔細挑選過的,以保證酒液的質量。
四郎見這個莊子有好幾百人,除了酒坊上工的一百多人,養殖和種植的農人也不少,孟縈還給莊子上的孩童們請了兩個夫子,教他們讀書算賬,整個莊子上的人精氣神很好,風氣淳樸,友愛和諧。
只是莊子缺少守衛。因著酒坊現在還不出名,若是等春風渡一旦出名,開啟銷路,恐怕會被有心人覬覦。
四郎與孟縈商議,準備從定國公府選派一部分經驗老到的部曲過來,幫忙看守酒坊,守護莊子,以免不法之徒前來盜竊破壞。
四郎的提議,正中孟縈下懷,便將這事交給四郎安排,到時酒坊支付守衛們月例銀子。
將酒坊的事情安排好,孟縈正式搬到墨韻堂,她的婚假已經告罄,她就要每日上衙點卯,在家的時間就不多了。
墨韻堂本是孟縈準備做書房的院子,因著家中的絕大部分圖書和字畫都存放在墨韻堂的書房中,故而得其名。
墨韻堂的院子裡放有四口大缸,目的是為了防火,書房是防火重地。水缸裡種有碗蓮和水生植物,看起來搖曳多姿。
知道主子要搬到墨韻堂,白芷和竹清請園丁又重新裝點了院子。將臥房和廂房都重新佈置了一番,又單獨闢了一間茶室,鋪了地毯,放了張貴妃榻,以供孟縈日常休息。
白芷知道自家女郎喜歡琢磨廚藝,可墨韻堂因為存了圖書字畫,要遠離煙火。故而這院子便沒有開小廚房。他在徵求太郎君的意見後,在旁邊的清韻院開了個月亮門,讓人在那邊起了個乾淨的廚房,以供孟縈偶爾下廚之用,也可用來招待客人。
白芷讓人在清韻院裡立了房頭,孟縈也可住在這裡。
有了獨處的空間,孟縈覺得放鬆。反正她這個人向來善於獨處,也不會覺得孤獨或無聊,她總能找到事情愉悅自己。
等到婚假過完,四郎這才驚覺,他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勸說孟縈不要糾結情愛,卻發現她真的不再將目光放在家宅內部,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庶務和公事。就連他們的新婚假,她幾乎都在忙碌中度過,根本就沒時間與他們訴說相思。
好不容易,孟縈將棉花的事交給十一郎和柴文貴,將春風渡售賣事宜交給蕭五郎,孟縈在翰林院又忙了起來,四郎真心覺得心塞。
孟縈提點十一郎做蠟染和彩染,多少存著補償的心思,她覺得成親之初,她冷落了十一郎,讓他遭人笑話。現在在其他方面補償他一番,讓自己不那麼愧疚。
其實最心塞的還不是四郎,而是元郎。他發現孟縈以前待他比任何人都好,如今卻一視同仁,不再對他與眾不同。這讓他感到失落,而孟縈忙於其他事,根本不再關注內院的事,變得難以捉摸。
不過,最近兩月他不用按時點卯上衙,時間比較自由。他幾乎每天中午都要去茶館等著孟縈,和她一起用午膳。孟縈對元郎的心還是一如既往。只不過,不會再表現出不同來,畢竟她要估計蕭瑾瑜的情緒和臉面。再說了,她對蕭瑾瑜並非全無感情,而是日久生情,她不想讓他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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