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正燥熱難受的十一郎,見孟縈從後窗跳了進來。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不小心中招了,也想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孟縈。
平日裡他見孟縈為人正派、潔身自好的樣子,也幾乎見不到她與郎君調笑,風流不羈的場景。沒想到她這傷才好,就在宴會上使下三濫的手段。
沈靈均覺得孟縈打破了他對女子美好的幻想,一時心灰意冷,沒好氣地說道:“真沒想到是縈娘下的手啊,你不用下藥,只要你想要,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來。”
我去,什麼人啊,好人果真當不得,容易被人誤會。不過,自己做得也不對,翻後窗進男子的房間,本非正派人士所為,也難怪被他誤會。
不過,難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如此不值得信任?難道他認為自己是那種風流浪蕩,眠花宿柳之人?孟縈真想一瓢冷水將這頭腦不清的人潑醒!
沈靈均是在讚美和追捧中長大的,他會有如此想法實屬正常。
孟縈覺得這人自戀過頭,是病,得治!
孟縈覺得自己就做回郎中吧,治治這蛇精病,便直接懟回去道:“郎君當自己是銀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孟縈雖不是君子,但也知孰可為,孰不可為。我對郎君除了朋友之情,並無其他。這點郎君大可放心。再說了,我的心上人,在我心目中舉世無雙,無人能及,我又豈會自輕自賤,去做這種事?”
孟縈這話聽起來不那麼悅耳,語氣有些重了。
聽她這麼一說,十一郎又患得患失起來,覺得自己錯失了將計就計的機會,還讓孟縈心生芥蒂。便賠禮道:“都是我的錯,錯怪縈娘了。還望縈娘原諒則個。”
孟縈心說,以後還是要遠離這種買一送一的傢伙,惹不起!
孟縈上前替十一郎把了把脈,並取了隨身攜帶的銀針替他針灸解毒。十一郎的狀況剛得到緩解,就聽見外面有人往這邊來。孟縈將袖袋中的一個小荷包放到十一郎手中,快速說道:“來人聞到,就會昏迷。”
說罷,孟縈便快速轉到帷帳之後,蹲了下來。
片刻,那人輕輕開啟了房門,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十一郎拿著孟縈給的荷包,裝作昏迷不醒,做海棠春睡狀。
孟縈趴在帷帳後一動不動,唯恐被人發現了。
那人見到十一郎勾人無限的樣子,坐到了床邊。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沈郎啊,沈郎,自從十二歲第一次見到你,我幾乎夜夜呼著你的名字入夢。我喜歡你那麼多年,你平日見了我,幾乎是視而不見,有時比陌生人還不如。
我有時氣憤不過,想徹底忘了你,可你偶爾的一個回眸,就又讓我死心塌地地圍著你轉。
上次,我請母親去沈府提親,母親說我能設計那人入水,她便請祖父去沈府提親。可她落水了,我也被帶下水,差點被淹死。她卻只救了你,不管我的死活。母親又出爾反爾,不去沈府提親不講,還讓我娶候府的郎君。
有沈郎珠玉在前,我又怎肯娶那麼個石頭瓦礫。
母親不允,我只好出此下策。等我們生米做成熟飯,你就不得不嫁給我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縱使娶了側夫,也不會冷落了你。希望你醒來後不要恨我,縱使要恨,我也不會後悔。”
說罷,那人便開始窸窸窣窣地脫衣服。
那人一開口,孟縈便聽出了丁燕婉的聲音,沒想到堂堂右相府的嫡長孫女,竟然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左相府的幼子,真是為人不齒。一想到是右相府害自己落水,差點丟了性命,便恨得牙癢癢,想著一會兒怎麼報復回去。
孟縈等著十一郎出手之後,再將丁燕婉懲罰一番。
丁燕婉褪去外衫,夏日穿著輕薄,很快便只剩下肚兜和一個開襠的褻褲。她俯下身,準備親吻十一郎。
十一郎裝作無意見揮動了手中的香囊。
丁燕婉見十一郎手中拿著個香囊,也有些好奇。又聞了聞香囊,覺得味道清香,很是不俗。卻沒想到,瞬間她就昏倒在十一郎身上。
十一郎厭惡地將丁燕婉推到一般,起身下床。他這會兒正懊悔自己誤會了孟縈,還惹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