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縈一路跑回院子,心口突突直跳,她沒想到會被人追逐。夜色中她依稀看到好像是位青年郎君,只是不知他為何叫她仙子。
她站在院子裡喘息,剛緩口氣,突然聽到有人在耳後說道:“縈妹妹去哪裡了?”他說話的氣息吹到孟縈的耳垂上,有些癢癢的。
因著孟縈沒有注意有人怎麼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她身後,這次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她猛地向前跳了兩步,噘著嘴不高興地說道:“簡然兄,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突然說話,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黃簡然那廝竟然不急不躁地說道:“哦,我嚇著縈妹妹了嗎?對不起!”然後他又伸出手,輕輕地捏著孟縈的耳垂搖了搖,一邊搖一邊唸唸有詞道:“縈兒不怕,縈兒不怕!”
他的手指好熱好燙,帶著淡淡的藥香。
尼瑪,孟縈覺得自己要被雷劈了,耳朵和臉頰發起燒來。
孟縈心說我和你很熟嗎?女子的耳垂是男子隨便摸的嗎?
可看黃簡然一本正經的模樣,孟縈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難道是我自作多情?
孟縈偏過頭,避開了黃簡然的手,站定說道:“簡然兄忙完了?”
只聽黃簡然慢悠悠地說道:“還沒有,明天再做。我聽院子裡有動靜,如果不出來看看,恐怕晚上睡不好!”
孟縈無語了,說了句:“你現在看過了,可以回去睡了,我也要回房休息了。”
黃簡然忽地又認真地說道:“是的,如果不看你一眼,就無法安心歇息!”
孟縈聽他這麼一說,心說,你這是在撩我呢?還是在撩我呢?要不要反撩回去?
不過一想到爹爹說得話——不要輕易招惹小郎君,招惹了就要負責任!孟縈立馬就慫了。
孟縈逃似的跑回了房間,洗漱完畢,坐了會才躺下歇息。
次日一早,孟縈早起跑步,剛走到院子,發現黃簡然竟然也開門出來了。不過他身著長衫,不像要鍛鍊的樣子。孟縈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就跑走了。
白芨跟在孟縈身後陪著她一起跑。孟縈順著山腳的青石板路往山上跑去,跑到山頂正好看到旭日東昇。
一輪圓日緩緩升起,將周圍的雲彩映照得繽紛炫目。紅日照耀的霧靈山鬱鬱蔥蔥,山間薄霧輕繞,如同縹緲的絲帶,整個霧靈山美得不似人間。
孟縈看著眼前的美景,心情豁然開朗。她慶幸自己的幸福生活,感恩遇到疼愛自己的爹爹,不管將來如何,都要做到不悔過去,過好當下,守住本心,才能不懼未來。
回程的路,孟縈慢慢走著。莊子裡的下人們都已經陸續起來上工了。
突然她聽到有三四個十六七的小廝在那裡竊竊私語,其中一人說道:“昨天晚上大少郎君要找那客院的女郎,說是仙子一般的人物,鬧騰了好一陣,弄得我們都沒睡好,為此表少爺歐陽郎君還發了一通脾氣。”
“是啊,天知道大少郎君在想什麼,誰不知道遊擊將軍家的女郎喜歡他,原本是要聯姻的,說不定明年就要成親了。現在弄這一出,萬一被那宋家女郎知道,恐怕又得一番折騰。”
“誰說不是呢,歐陽郎君也真是的,明知道那女郎是誰,也不告訴大少郎君,讓他好一陣折騰。”
“歐陽郎君說不定也喜歡那女郎,所以才不肯告訴大少郎君。”
“他喜歡也沒用,他這輩子想要嫁個好妻主算是難了。”
“為什麼啊?說來聽聽。”
“你們不知道嗎?那歐陽郎君小時定了娃娃親,可那女郎8歲上頭就沒了。後來又定了位妻主,不過還沒等他嫁過去,他那未婚妻主又墜馬死了。這不歐陽家沒女郎,歐陽家主準備給歐陽郎君招贅個妻主,沒想到招贅的女郎還沒嫁過來又遊船淹死了,弄得大家都議論紛紛,再也不敢和他結親。”
“那他可真夠倒黴的。”
“那不是倒黴,是克妻好不好?一個兩個都沒了,誰還敢娶他?要不然你想啊,歐陽家那麼有錢,還是咱們國家最大的皇商,商鋪遍佈大曌,他又是嫡長子,還不是一家有男百家求啊!哪會弄到現在都二十多了,還沒嫁出去。”
這時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幹什麼呢?主子的事也是你麼這些人能議論的,當心被髮賣了!趕緊幹活去!”
那幾個人迅速作鳥獸散。
孟縈有些好笑,原來男人在一起也喜歡八卦啊,看來這八卦還真不是女人的專利。
孟縈迴到院子,自己洗漱收拾。由於竹清去取朝食了,孟縈自己在鏡前和頭髮搏鬥了很久,也沒梳理好,真是氣悶!他準備隨意抓一把馬尾算了。
正好這時黃簡然過來看孟縈,他其實早就在窗外。看到孟縈和頭髮搏鬥了半天也沒梳好,有些好笑,一直等到孟縈氣餒,準備放棄時,才悄然走了進去。他拿起梳子幫孟縈梳了個時下流行的墮馬飛仙髻,然後又幫她選了髮釵簪上。
孟縈覺得還是來道天雷劈死自己算了,梳頭連個男人都不如,真的很沒臉。不過黃簡然為何要給我梳頭?我和他很熟嗎?男女束髮不應該是很親密的人才做的嗎?難道他有顆慈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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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縈覺得臉有些發燒,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紅著臉說了聲:“謝謝!”
正好這時竹清回來了,他看到自家女郎已經梳好頭髮了,又看了看黃簡然,知道肯定是黃家郎君幫她梳的頭。他說了聲:“女郎該用朝食了。”
孟縈和黃簡然一起去房間用朝食,大郎君看他們一起過來,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