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這裡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遺留下來的,醫院外的地面上還是泥土地,醫院內部好些,水泥地,牆壁上的牆皮有大面積脫落的現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藥水味兒。
病房裡看上去也髒兮兮的,床單有些發黃,病床也是掉了白漆的老式病床。
病床上躺著一名身穿病服的男生,留著寸頭,臉上戴著氧氣罩,看上去二十歲出頭,和周昊、徐孫棟梁一般大。
許是吃得不好,渾身瘦得皮包骨,個子也不高,臉色蠟黃,嘴唇發白。
“你好,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剩下的手術讓這個年輕人來做?”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著口罩問道。
鐘偉榮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呀,這是自然了,做著飛機來的,就是為了救我兒子,咱別耽誤工夫了吧?”
醫生嘆了口氣,這裡這麼個條件,就是再厲害的醫生來了,也怕是救不活,若是等送到省裡,估計是還沒到地方呢,人就不行了。
總而言之,醫生已經給病床上的男生判死刑了。
“那你在這份協議上簽個字吧,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醫院是不承擔責任的。”
鐘偉榮來前就已經聯絡好這事兒了,院方想的是反正人也救不活了,只好用家屬帶來的醫生。
簽完字後,病床上的男生被轉移到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
“呀,周昊,這就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把我兒救過來。”鐘偉榮說道。
周昊一邊戴上口罩,一邊說道:“你就放心吧前輩。”隨後便進了手術室。
徐孫棟梁感覺有些不對勁,貌似打進了醫院開始,這鐘偉榮連看都沒看他兒子一眼,這是什麼情況?不應該啊。
但他也沒有多想,可能這是他們的風俗吧,也弄不懂,還是不去管了。
徐孫棟梁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玩著手機,等候著。
鐘偉榮忽然湊了過去,問道:“呀,你是叫做徐孫棟梁不?我聽周昊說你箭法可厲害啦。”
聽到被人稱贊,徐孫棟梁當然高興了,就連這時候了,鐘偉榮居然有心思跑來跟自己搭話也沒注意到。
要是正常父母,這會兒不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擦著汗,一邊來回走著?
“那可不!我的箭法天下第一啊!”徐孫棟梁樂呵呵道。
許是徐孫棟梁之前長期處於弱者狀態,這會兒有本事了,就喜歡聽別人誇他。
這就跟沒錢的人忽然一夜暴富後似的,太喜歡聽別人說自己有錢了。
窮人發財如受罪。
“呀,那你這箭法跟誰學的?用的弓怕是也不簡單吧?”鐘偉榮繼續問道。
徐孫棟梁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這不是必須的嗎?我暑假的時候報了個反曲弓培訓班,也就學了那麼幾天吧,後來就都是我自己悟出來的了,前輩你也知道,有時候人的天賦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是吧?至於弓,我的弓可厲害了,呂布你知道不?”
男人嘛,聊到自己強項的地方,總是那麼起勁。和學霸聊學習,和商人聊生意,和渣男聊撩妹,都能聊得很6。
鐘偉榮一驚,道:“呀,不會是呂布的龍舌弓吧?”
徐孫棟梁一拍大腿,手機都差點打翻在地,道:“嘿!你怎麼知道的呢?”
若是問鐘偉榮怎麼知道的。
情報。
鐘偉榮還是那副吃驚的表情,道:“呀,我歡喜讀三國喲,呂布用的可不就是龍舌弓嗎?說說唄,你這弓是哪兒搞來的?”
談論到這個,徐孫棟梁不能不謹慎,他先是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人,隨後想了想,耗子願意為他兒子做手術,那肯定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什麼不能說的嘛?
這裡沒人,但徐孫棟梁還是小聲道:“這就更厲害了,我的龍舌弓啊,是當初耗子帶著我們進呂布墓中拿出來的,怎麼樣,沒毛病吧?”
拿?
怎麼說得那麼好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