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眼前的幻象逐漸重疊。
重疊得清明,讓夜御辰從醉生夢死般的幻覺裡走了出來,還是那間病房。
慕晚傾還是那麼憔悴,她還是有未愈的心臟病,還是右心衰竭,還是面臨死亡……
“我……”夜御辰喉嚨梗住。
他緊緊蹙起雙眉,輕搖了兩下頭,尋回剛才短暫失去的神志。
“傾傾,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夜御辰驀然緊張起來,“你有沒有事?”
慕晚傾:“……”
她現在才比較擔心他有沒有事好嘛?
夜御辰滿心愧疚,他酗了太多的酒,幾乎醉得有些不清醒,他將自己僅剩不多的自制力全部用來控制情緒。
可是在回到病房時,在看到慕晚傾的那一霎那,所有的隱忍便全部都繃不住了。
夜御辰大腦混沌,像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衝上去抱緊了慕晚傾。
是她喚醒了他,才讓他拾回清醒。
“你裝醉吧?”宮黎川斜睨夜御辰一眼,極不滿地瞥向他,“耍流氓才是重點?”
夜御辰冷瞥他一眼,未語。
多數人並不能在醉得不省人事和清醒間自由切換,但夜御辰並未不省人事。
他只是醉,而且是強迫自己醉。
他的酒量允許他在喝這麼多酒後,依舊保持清醒,但酒精同時也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經,給了他放肆的資本……
夜御辰想求她。
求她活著。
“我沒事啊。”慕晚傾輕輕搖頭。
她的身體本就越來越差,只要沒有出現病情的急劇惡化,對她而言都算沒事。
好像所有的病痛,都已經習以為常。
夜御辰深吸一口氣,長臂一攬,又將女孩輕輕摟回懷裡,“答應我,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