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辰喉嚨發緊。
他闔了闔眼眸，不敢去想女孩為了瞞他，究竟承受了多麼嚴重的病痛；又是如何委曲求全，在他面前笑靨如花……
“現在說這些有用麼？”
溫詩嫻輕輕蹙眉，沁涼的清眸中有幾分不滿，“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話音落下，她便率先抬步離開病房。
宮黎川瞥了夜御辰一眼，漆黑的墨眸中滿是不屑與冷怒的神色，雖不情願，兩人終究還是跟著溫詩嫻去了走廊。
鄭博確認慕晚傾生命體徵平穩後，便也跟著出去，“溫小姐，我……”
他本想說先回去的。
但溫詩嫻卻淡眸望向他，“麻煩鄭醫生，我們想跟你聊一下傾兒的病情。”
鄭博遲疑了一下，隨後點頭。
“跟我來辦公室吧。”他抬步，將三人領到了心血管內科的主任辦公室。
這是夜御辰第一次切實地瞭解病情……
他緊緊地攥起拳頭，心中依舊在祈願慕晚傾緊緊這是普通的心臟病，興許治療一段時間後就會康復……
他強迫自己忘記鄭博所說的半年。
也強迫自己忘記宮黎川提到的大咯血。
“既然帝少此前不知情，我就先說下基本情況吧。”鄭博邊說著，邊調著慕晚傾的病例。
“慕小姐患的是主動脈竇動脈瘤，瘤體在體內已經生長了數年，但由於前期比較穩定，所以到她成年時才初顯症狀。”
溫詩嫻輕輕點頭，“傾兒成人禮當天，被歌壇加冕天后桂冠，卻在頒獎典禮現場暈倒，不知帝少可有耳聞？”
鄭博有些懵……
沒懂慕晚傾跟歌壇天后有什麼關係。
夜御辰眸光微深，他頷首道，“稍許。”
潘管家和奶奶韓秋水，都是天后傾辰的資深歌迷，當時出了這件事後，家中雞飛狗跳，攪得他不得安寧。
否則，他也無從得知這些。
“傾兒……便是在那時查出生病。”溫詩嫻微微側首，眸中含著淚花。
她還記得，那時她在住院治療，隔壁病房被送來一個剛查出心臟病的女孩。
那時的慕晚傾雖得知自己生病，卻依舊每天笑得開心，寫歌作曲，樂此不疲……
她們，便是這樣相識。
“帝少，您可以先看一下，這是慕小姐的病例。”鄭博將那牛皮紙袋，遞給夜御辰。
夜御辰垂首望著那份病例，他指尖微微顫抖著，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
那是他不擇手段，也無論如何調不出的病例，現如今……卻就在他的眼前。
但是，他卻遲遲不敢接過翻開。
“什麼是……主動脈竇動脈瘤？”夜御辰終究伸手，接過那份牛皮紙袋。
他將病例捏在手裡，嗓音有些低啞。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先天性畸形，患病前期瘤體穩定，幾乎無症狀顯示，一旦瘤體破裂，便活不過數週。”
鄭博用盡量通俗的語言解釋著。
他隨後又取過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是慕晚傾最近的一份心臟彩超，“慕小姐現在的情況是……兩個瘤體相互制約，治癒率極低。”
聞言，夜御辰的心又驀然向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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