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爺子此言為何喚他們為好孩子的原因,自是因為玉子毅他們這一代人從未因自己仕途不順,亦或者其他而抱怨過,相反他們倒是以一種順其自然的氣性,面對每一次朝堂之上直面針對他們的危機時,這怎麼可能不令玉老爺子感動?
故而,當玉老爺子吐完這句話以後,玉子毅同柯清歡二人面面相覷了一瞬,互相給了對方一記眼神,很顯然此刻的他們自是知曉玉老爺子的言外之意到底為何時,夫妻二人瞳眸難免帶著幾分無奈起來,因為他們從未怨懟過玉老爺子半分的,無論自己是否被旁人因玉老爺子,亦或者玉老爺子他們那一代人之錯,導致他們無法向前邁進,他們都未曾怨懟過的。
畢竟,他們從未想過他們若是佇立於朝堂之上,頂禮膜拜的人,並非是他們的故友而是旁人時,可以說眼下的仕途不順,他們樂得如此。
因此,當玉子毅同柯清歡二人繼續向玉老爺子言說著在過去,他們同前太子及那位人關係到底如何以後,玉老爺子聽此,瞳眸難免帶著幾分亮色,而後神情微動,眼底湧現出了一副你們居然還有這類事情發生,屬實讓我有些意外的姿態,可以說在玉家書房,沒有似其他世家那般,從原先的壓抑慢慢放鬆,而是一直都在放鬆的,因為玉子毅與柯清歡夫妻二人,十分信賴自家孩子前往的大西洲皇朝,定然比自己家孩子留在此處安全的多,更別談眼下的玉家也就只有玉老爺子一個人在朝堂之上,其餘的人基本都從商了,故而不會有像其他世家那般,瞻前顧後。
特別是在他們都想要竭盡權利,保住他們自家家底的情況之下,自己的孩子,或者旁系子孫基本上都被他們拿了一個小官噹噹,就當是存了薪火,但在後來,也就是先前因為陸家兄弟及華無憂三人中下了來自皇室的思君斃毒以後,他們聽聞此事之後,便迅速將自己的孩子們全部都遠派了,所以眼下對於他們而言,頗有些進退兩難之意。
至於自家的孩子。
玉子毅一想到此處,瞳眸難免微微的動了一瞬,眼底裡邊多多稍稍帶著幾分複雜,但大抵還是掩了下去,因為自家的孩子主意可比一般人大著呢,更別提他那一邊圈子的孩子們到底想做什麼了,縱然他性情比常的人要詭異莫測得多,但玉子毅心中自是知曉自家的孩子,心中定然是偏頗他那一邊人,同他們一併站在一起時,玉子毅便知曉,他定然不宜過多言些什麼。
因為誕於這個時代,是他們的幸事也是他們的不幸。
畢竟,這注定著他們所下的每一子,一旦被上面的那個人探知到,都會一一戳破,滿盤皆輸,而眼下正式如此,自己雖自幼並未同蕭湍一併長大,但他同前太子,也就是蕭清明在一起長大時,總是能夠聽到蕭清明提起蕭湍時,滿眼的濡慕之情,更別提他是唯一一個先帝默許他提劍上朝的人,以及擅自在朝堂之上劫殺大臣都被先帝恕他無罪的人啊。
一念及此,玉子毅瞳眸便越發越暗沉起來,因為他方才聽聞自己父親,也就是玉老爺子所言的話,定然是能夠感覺得到蕭湍眼下當真想要同雲城十子面對面較出個高下起來了,如果說過去蕭湍無論是有心沒心,不欲攙和雲城十子的成長速度的話,那現在估摸著便是正視了他們,所以蕭湍此時才會這麼認真,一筆一筆籌劃著朝堂的更迭,以此給他們挖坑的那一刻,玉子毅心下難免忍不住多想了些。
畢竟他總感覺,蕭湍是故意將雲城十子他們培養成現在這幅姿態的,因為他過去曾聽過蕭清明言過自己的兄長,向來喜歡見著敵人,亦或者獵物慢慢成長成他覺得可以一較高下以後,便給他們一擊斃命的習慣,因此放到現在,他自是知曉朝堂之上的人,除去雲城十子背後的主家,現在仍舊站在朝堂之上的人,多少能夠制住蕭湍之外,其他人等基本在蕭湍眼裡是不夠看時,他這麼多年一直都任由著那些人而去。
再到現在,他發現雲城十子各個人都頗有不凡以後,便欲逐一擊破,卻沒有想到天從未亡他們,陸家兄弟及華無憂三人竟然能夠在思君斃之下獲了一命,縱然有些人傷得傷,殘得殘,但大抵還是活下來的那一刻,蕭湍接下來所走的每一步,全然都越來越謹慎,甚至開始正視雲城十子他們真正的實力了。
而眼下自己的孩子及蘇家二兄弟,便在陸子燁他們回來之前,直接被蕭湍叫去給大西洲皇朝繼任的那位送去賀禮時,可以說此舉蕭湍很顯然是想要將雲城十子,分散開來,而後下令動手的。
因此,玉子毅心底縱然知曉蕭湍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心底裡邊多少對自己的孩子,亦或者雲城十子那幾位孩子有擔心,但還是在玉老爺子的跟前掩離了去,夫妻二人偽裝的極好,還時不時同玉老爺子笑說著什麼,此事便就這麼過去了。
與此同時,被玉子毅夫妻二人及玉老爺子一直都惦記著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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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玉邪與蘇越、蘇硯都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噴嚏,而後朝著各自看了一眼,面容上掛著一副,你們怎麼學我們的模樣,手稍稍的往上抬起了些,明擺著有幾分逗弄之意的模樣,三人不免得相視的笑了笑,多少散去了方才他們在想些事情的陰霾。
回到皇朝那一邊,蘇宅。
蘇宅並不似其他十子的母家那般熱鬧,他們的性子,無論是主人亦或者下人皆為十分安靜的那一種時,蘇老爺子一抬眼,便看到了在不遠處,燈火之下,下人們提著燈籠,身旁站著的則是自己的髮妻見此,心下難免一暖,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蘇老夫人的面前笑了笑,這才慢慢看清了眼下蘇老夫人表露出來的情緒。
她並不似其他夫人家,似笑非笑,亦或者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嗔,相反僅僅只是眉眼一鬆,瞳眸極為謹慎的上下掃視了蘇老爺子,見著他當著沒有什麼事,這才慢慢抬起手,輕輕拂去了蘇老爺子身上許是會沾染上的塵,而後被蘇老爺子一接,二人相視了一眼,便一併而走,入了主院的側室,就食了。
因為蘇老夫人向來不會讓蘇家的孩子們一直等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的蘇老爺子,故而總是會叫他們開飯,以免孩子們餓壞後,她便只許自己一人等著蘇老爺子,因此在側室之內,蘇老爺子同蘇老夫人一併就食時,蘇老爺子看著蘇老夫人的面容,心下一直緊繃著的心,難免鬆了好些許。
故而,蘇老爺子看向蘇老夫人的瞳眸,難免更溫柔時,他吃飽以後,便稍稍收拾著碗筷,撐著臉看著蘇老夫人細嚼慢嚥,食下飯菜時,這難免讓蘇老夫人眉眼皺了一瞬,但並未有半分嫌惡之感,就好似早已習慣了蘇老爺子這般的模樣,待她吃了五分飽以後,這才慢慢放下了碗筷,而後抬起瞳眸看了一眼站於他們身側的管家們,示意他們這些飯菜拿下去,收拾以後,這才正視看著蘇老爺子。
隨即,蘇老夫人便朝著蘇老爺子道了一句:“何事,這般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