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當墨菊越發越覺得璇璣眾人待她的態度跟以往不用後,她便默默低低垂著眼眸,止住了話頭,一切盡在無言之中那般,同時也在向正打算同璇璣夫人彙報他們方才所做事情的墨奕、墨棋二人,表述一則訊息便是她一定要見到璇璣夫人。
可她並不知曉的確實,眼下的璇璣夫人已然並不打算與她相見了啊。
故而,當墨奕、墨棋二人看著墨菊眼底裡邊還尚且帶著那麼一份期盼的姿態,眼眸微動,沉聲朝著墨菊道了一聲:“夫人她現下並不想與你相見,及先前夫人便早已在璇璣藥園同前輩您道明瞭,夫人與你們四人的主僕情分,已斷。”
“還望前輩你自行珍重。”
墨棋眼眸微閃,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以後,見墨菊瞳眸不斷在震縮著的姿態,他便繼續低垂著頭,避過了墨菊眼底裡邊那一抹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懼意的絕望,默默補了這麼一句話後,靜默了一會兒,見著墨菊並不打算繼續同他們說些什麼的模樣,墨棋這才慢慢抬起眼眸,繼續朝著墨菊拱手起來,道了一聲:“晚輩,告辭。”
言畢,就這麼與墨奕一併離去。
在他們離去之時,墨奕難得的背過身去,同墨棋言著一些話。
令墨菊一聽,瞳眸不由自主變得越發越暗紅起來。
“眼下這一切不就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的嗎,阿棋,你為什麼要跟他們說珍重啊。”
背過身去的墨奕,側著面容,從側過面的那一抹神情,都能夠令墨菊很直觀感覺到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的時候,墨菊便不自知的後退了幾步,手稍稍抬起了一些,而後猛地抬起眼眸,看著璇璣眾人顯於面上的神情。
冷漠且牴觸。
你們也是這樣覺得的嗎?
墨菊見著此景,忍不住想道。
於是,她唇齒微動,打算與他們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璇璣眾人見到自己一打算開口的模樣,便直接默默離得更遠了一些,一副什麼都不要問的姿態,令得墨菊就這麼僵持著站在那裡,受著所有人的凌遲。
正應了玄寂先前所想的那般,璇璣律罰未下罰,並不是因為墨菊無罪,可是她的罪與璇璣律法裡邊所言的無關,她的罪是有關人性的罪,故而,只有人性才能過懲罰於她的時候,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有時候仔細想想,人生當真是反覆無常啊。
故而,當墨牙兒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處,過了好一會兒,雙眸陡然從起先尚且還帶著些光的模樣,慢慢變得越發越黯然起來,漸漸失了神,而後慢慢往後便跌了去的時候,她慢慢將手撐起來,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落於地面上,無聲哽咽著的姿態,若是以往的璇璣眾人,心下肯定有些不忍,甚至以他們與墨菊的關係,定然會出聲好聲寬慰幾句時,眼下卻並沒有人出聲安撫墨菊,反倒而只是就這般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
回到現在。
玄寂與墨牙兒這一邊。
他們瞧見著眼下這一幕,應許是時候落下帷幕以後,玄寂便難得的站起身來,仰了仰它的頭身,看著璇璣眾人,沉聲道了一聲:“璇璣嶺座下所有子弟,現下可歸位了。”
道畢,他並未有半分繼續往下言說事關璇璣夫人責罰一事,但璇璣眾人也並未因玄寂眼下所言的一切心生疑慮時,他們心下只是想了一件事情便是總算結束了。
而後當璇璣眾人靜默了幾瞬,見著玄寂並不打算再出聲言些什麼後,璇璣眾人這才面面相覷,用眼神示意著對方,隨後便打算相繼離去之時,墨菊見著此景,看著他們慢慢背過身去的背影,她沒來由得覺得有些恐慌,滿眼全然都是祈求的姿態,好似在同著璇璣眾人說著,別把她丟下的字條,打算就這麼跪走在他們身後時,卻被玄寂擺弄出來的屏障將她與璇璣眾人隔離開了。
“本座還沒有說你可以走了。”
玄寂那一雙狼眸裡邊全然都是冷然,沉聲朝著墨菊道。
而璇璣眾人聽見此話,將走不走的步子微頓了一瞬,便用極小的幅度好似在看著墨菊時,見著墨菊眼下的情況興許比方才墨風三傑呈現出來的情形還要更糟糕時,璇璣眾人正打算回去他們自己所居之院的腳步,便稍微變慢了些,但一想到方才玄寂所言的話,他們便補欲停下,反倒而走的越發越快起來,連一道影子都不欲呈現於墨菊眼前那般,惹得墨菊的心下更是不由得一抽一抽疼了起來。
見著眼下站於守山陣外的璇璣眾人越發越少,墨菊內裡的恐慌也因為璇璣眾人不斷減少而越發越害怕的那一怕,她便猛地直接跪趴在了地上,就好似想要用這個舉動,挽留下,哪怕是一點點璇璣眾人那般。
此景,被玄寂一瞧,那一雙狼眸裡邊除去冷然,更是有些不耐起來,隨後,便繼續朝著眼下還在相繼離去的璇璣眾人,直接出沉聲道:“時間不早了,還不快些回去,今日還未練完的功,你們是準備明日再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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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寂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之後,被一直有些晃晃悠悠的璇璣眾人一聽,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便連忙加快了些步子,更有甚者直接運用真氣,就這麼點於樹枝之上離開時,眼下剩餘下來的璇璣眾人的人流量也因此,變得更少了起來。
此刻,墨菊跪趴在地上的姿勢,頭稍稍的透過趴在地上的手,看著眼下還剩下多少人時,卻只能夠看到守山陣外,那一群灌木從因為他們運用真氣,輕點著的力,緩緩落下的枝葉。
場景,也因此變得越發越安靜起來。
可縱然如此,墨菊還是保持著樣子的姿勢不變,就好似昔日一向以清高自傲的墨菊不存在過那般,現在的墨菊髮絲繚亂,面容蒼白,身上一片狼藉。